再回過神來看向穆文驍時，穆文驍已經後退一步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身前那股迫人的氣壓也隨之減輕，桑亦鬆了口氣。
外間的方海聽到聲音悄悄湊到了門口，穆文驍正待說話，見狀眯起了眼睛。
鐘助理立刻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方海訕笑一聲，朝穆文驍點頭哈腰一番後無奈轉身出了去。
今天進包間的本來應該是他帶的那個男團，合同都簽了，可惜高架上出了車禍他們的車被堵在了那裡，要不然也不能便宜了桑亦手底下的那幾塊貨。
他本來想等著結束後跟穆總搭幾句話，鐘助理也沒攆他，現在倒好，終於還是被攆出來了。
穆文驍又看了一眼鐘助理，鐘助理便又對江霖等人也做了個請的姿勢。
桑亦忍不住揚了一下眉，你看看人家這助理，再看看他家這四個禍精還有一個耳朵跟塞了毛似的小紀……話說回來，鐘助理的工資肯定很高。
桑亦朝穆文驍點頭：“穆總忙著，我就先帶他們走了。”雖然這四個小的肯定是為了陳啟全的事兒來的，但他覺得這事兒能不沾穆文驍最好就彆沾，可彆沒了一個麻煩再惹上個更大的麻煩。
桑亦朝四個禍精招手打算帶人出去，沙發上的人開了口：“桑經理留一下，聊幾句。”
四個禍精不由看向了桑亦，桑亦心口一跳，直覺不好。
莫不是看上了這四塊貨裡的一個？
桑亦忍不住狠狠瞪了幾人一眼。
四個禍精隻覺背後一涼。
鐘助理將人送了出去又回來，屋內隻剩他們三人。
穆文驍拿過桌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桑亦的臉。
桑亦站在那裡臉上一直帶著笑，等著穆文驍說話。
穆文驍手指在瓶壁上緩緩敲著，視線自他身上從頭到腳的掃過，一寸都沒有放過。
桑亦對人的視線特彆敏感，但這位穆總的眼神卻讓他無從琢磨，隻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鐘助理看了一眼自家總裁，拿了瓶水過來遞給桑亦：“方才聽幾個小孩兒說是與陳總有點兒矛盾，放心，這事兒好解決。”
這是給甜頭了。
甜頭後邊必得有大坑。
桑亦輕咳一聲：“若是不方便，也不必勞煩……”
“方便。”穆文驍接話。
“……”桑亦看向他，穆文驍也看著他。
桑亦被他盯著看，總覺得渾身不得勁，於是乾笑了一聲，等著穆文驍繼續說，今兒這事兒怕是難辦了。
穆文驍可能真的看上了那幾塊貨。
穆文驍看著他，突然問了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以前見過我嗎？”
桑亦一愣，腦子瞬間活躍，刹那之間便湧出了無數句以前說慣了的恭維之語，但理智還是讓他選了一句中規中矩的：“我倒是想，可見穆總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今兒算是我撞大運了。”桑亦還是笑著的。
明明是一句沒什麼差錯的話，穆文驍的臉卻肉眼可見的冷了下去。
桑亦心裡一跳，要完蛋。
“陪睡嗎？”桑亦尚未從上一句裡走出來又被這句砸在了原地。
下意識地，桑亦屈起手彈了一下耳垂：“什麼？”
“考慮一下。”穆文驍已經站起身，冷著一張不知為何陰沉沉的臉扣好西裝扣子，“想好後隨時打給我。”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桑亦愣在原地，懷疑自己的耳朵被氣出了幻聽。
鐘助理也怔了一瞬，顯然沒料到老板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下一秒他便整理好表情上前遞給了桑亦兩張名片，一張他的，一張是穆文驍的。
“桑經理不要有負擔，陪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