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2 / 2)

李浪帆點點頭,坐下把文具和水杯拿出來。

她看看王暄的臉和胳膊,“你好像曬黑了點兒。”

“我在外麵玩了三十二天,曬黑多正常。我路上還畫完了一本水彩呢。”

他拿出一個B5大小的皮麵本子,解開封帶給李浪帆看。

王暄畫的是鋼筆淡彩,幾乎全是風景和建築,隻有一些畫麵中有零星的人物做點綴。

李浪帆仔細欣賞著每一張畫,有建築、有街道、有橋梁、有教堂、山川湖海一應俱全,花草樹木無不生動。畫麵右下角還寫著日期和地點。

她喃喃道:“早就聽董琳說你畫畫很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呀!”

王暄從容一笑,“我比較擅長畫場景,人物畫的一般。攝影也是,喜歡拍風光很少拍人像。”

“這就是南斯拉夫電影《橋》裡,被炸掉的那座橋嗎?”李浪帆翻到一張畫。

那是一幅全景圖,峰巒起伏的山脈有一部分掩映在雲層的陰影下,一座五拱大橋穿插在群山和峽穀中,右下角寫著“黑山7.25”的字樣。

“對,是塔拉河穀大橋。1942年被遊擊隊炸毀後,1946年又修複了,我這次專門去黑山看了這座橋。”

他笑意盈盈問李浪帆:“你看過這部電影嗎?”

李浪帆遺憾地搖搖頭,“沒看過,我是在一部紀錄片裡,看到的這座橋。”

“有機會請你看。”

“行。”李浪帆並沒有當回事,在她眼裡“有機會”“改日”“下次”“哪天”都等於“永遠不”。

她又往後翻,是一張豎構圖,夕陽下的河麵上架著一座短橋,橋儘頭是寬敞的路口。還有兩層歐式建築。右下角寫著“薩拉熱窩7.27”。

“薩拉熱窩,這不是一戰導火索事發地嗎?”

王暄當起業餘講解,向她解說:“沒錯,而且斐迪南大公夫婦就是在這座橋邊遇刺的。這座橋叫拉丁橋,在南斯拉夫那會兒叫普林西普橋,普林西普就是那個刺殺他們的塞爾維亞青年。”

翻過這一頁後,下一張畫是近景,仰視視角畫的陽台。陽台上擺著幾盆鮮花,鮮花下是遍布彈孔的牆壁。

還有一張也是近景,俯視視角下,地麵上濺開了紅色血跡。

“這是什麼?血?”李浪帆疑惑不解。

“這是紅色樹脂填充後的彈坑,叫薩拉熱窩玫瑰。”王暄說。

“全城有許多這樣的薩拉熱窩玫瑰,為了紀念1992年到1996年薩拉熱窩圍城戰期間,逝去的生命。”

用浪漫的名字來銘記傷痛的過往,李浪帆聽完唏噓不已。

“我還在貝爾格萊德看到了我國大使館舊址。”

王暄想到這裡,恨恨地說:“總有一天要讓老美償還一切,還要把北約掃進曆史的垃圾堆!”

李浪帆想起北約欠下的血債,斬釘截鐵道:“絕對會有這麼一天,我相信就在不遠的將來!”

這時沈溪雲回來了,她撲到李浪帆身上,給了她一個熊抱。“想我沒!”

李浪帆拍拍她的後背,把她扒拉下來,眼中露出笑意,“當然。”

“好了好了,都收收心,不要再聊天了!大家安靜下來,回到位置上坐好!”上個學期的政治老師顏丹走進教室,敲敲講台。

顏丹大概三十歲出頭,留著乾練的短發,看起來有些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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