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暄看著她斂目思索的樣子,繼續道:“反正隻有半年,你肯定也不想在高考前出現任何意外吧?我那裡離學校不遠,而且在三月份之前都不會回來,校考結束以後我住觀瀾灣那邊。你自己住,不會感到不自在的。”
“聽起來我像是什麼外室。”李浪帆忍不住心中腹誹。
她轉念一想,覺得答應其實也沒什麼壞處。就像王暄說的一樣,她完全不想在高考前再出任何差錯,而且她很好奇,如果一直做出和原劇情相違背的事,又會有什麼結果。
“但是我昨天通知我姐了,就是李學勤的閨女,她這兩天回來,我得在這等她。”
“我留下陪你,等見到她以後你就和我一起回市區。”
王暄心裡隱隱明白她的顧慮,但認為這和安全比起來無足輕重。
“你在這兒住不下去吧?沒事,你先回去就行。”她覺得連大巴車都坐不慣的王暄,住在這樣的環境隻會更難受。
“不會。”他態度十分堅決。
一番商量之後,李浪帆隻得答應了他的提議。
保鏢開車把他們送到鎮上買了菜,又把二人送回去,放在車上的畫具也全搬到了屋裡。
王暄料想暫時不會有人再來找事,況且現在他們兩人在,即便出什麼問題,應付起來也容易的多,就讓保鏢先回去了。
下午,天光透過藍色的玻璃,灑在客廳地麵上。
李浪帆搬過來一個小煤爐,放在折疊桌旁,專心致誌開始做卷子。
王暄則坐在她對麵,畫板搭在桌子邊上,手中拿著一根碳條,正要起稿,默寫男中年四分之三側麵頭像。
時光像被靜止了一般,凜冽的寒冬中也生出陣陣暖意。
晚上她炒了青椒肉絲、魚香茄子,還做了雞蛋麵湯和雞蛋灌餅。
王暄不會做飯,但也很積極地幫忙洗菜、刷碗。
晚上,李浪帆把明亮的台燈挪到王暄旁邊,怕他畫速寫的時候看不清楚。
又從最裡間翻出了個昏黃的舊台燈,在桌子邊整理起錯題集。
王暄要把這盞更亮的燈給她換過去。
她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調侃道:“就你那視力,還是算了吧!”
王暄看她支著頭坐在那裡,左手端著一個搪瓷茶杯,神色恬淡安靜。想起了拉圖爾的《油燈前的馬格達麗娜》。
於是翻過正在畫的這張速寫,打算提筆把眼前人描繪出來。
“晚上睡這裡行嗎?”九點多的時候,李浪帆突然問他。
接著又補充道:“就這一間暖和,前廳的屋子跟冰窖一樣,生火又沒法通煤氣,我怕你一氧化碳中毒。剛好這裡兩張床,你要是不能接受跟我住一間就說。我把鋼絲床拉最裡麵那間睡也行。”
“不用麻煩,你能接受,我有什麼不能?”
李浪帆點點頭,翻出乾淨的床單和被套,要給王暄換上。
他放下板子來幫忙,結果笨手笨腳反而礙事。
李浪帆笑著安慰道:“德、智、體、美、勞,你起碼占了德、智、美,很不錯了。”
她把自己床上的電熱毯抽出來,鋪在王暄的褥子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