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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暄覺得李蕊確實不一般,腦子清醒,做事乾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可惜攤上這麼個父親。

李蕊繼續道:“我對我爸的所作所為深感抱歉,你不原諒他也是情理之中。這幾年他從未儘到過監護人的職責,有時候反而還要用你的錢補貼家裡。你對他沒什麼親情我也理解。”

王暄早已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測出李浪帆過去的生活,但真當他親耳聽到時,仍心疼得無以複加。

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李浪帆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掙脫他。

李蕊對他們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她對這個出現在她們家的陌生人毫無興趣。

“但不管怎樣,他一直對我很好,就算現在犯了法,也還是我爸,他以後老了我也不會不管。”

王暄心裡充滿惡意地想:“那也得等他能活到那天再說。”

他已經計劃好,等李學勤刑滿釋放後,要怎麼私下處理他,隻是這些事並不能讓李浪帆知道。

李蕊的話語簡單而直白,“你可能不知道,你是買來的。”

“我知道。”李浪帆麵如寒霜。

李蕊點點頭,“那就好,你已經十八歲,不需要監護人了。等你考上大學,就離開這個家吧。即便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以後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王暄忍無可忍道:“李學勤之所以被抓進去,是因為他自己利欲熏心!咎由自取!他不賭博,不和趙江宇沆瀣一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你們這一家,在繈褓時把人買回來,現在又想在花季賣出去,真是令人發指!這世上到底有多少的惡!多少的無恥!”

“你是誰?”

李浪帆說:“我朋友。”

李蕊意味深長看了王暄一眼。

“事已至此,今後確實沒有再見麵的必要。”李浪帆的語氣堅定而平靜。

“但還是要感謝年幼時你對我的照顧。我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不想與你們再有糾葛。等考上大學之後,我會把戶口也遷走。”

“那最好。”李蕊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客廳,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什麼也不要了嗎?我以為你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王暄實在缺乏安慰人的經驗,隻得轉移她的注意力。

李浪帆覺得好笑,“他們一窮二白的,我還能要什麼?”

“養子女和親生子女擁有同樣的繼承權,你可以代位繼承這處房子。就算不住,也可以賣了。”

李浪帆解釋說:“我們村人口流失嚴重,你來這一路上應該也沒見到什麼人吧?這院子帶後麵的窯洞根本沒人會買。宅基地又屬於村集體所有,隻能集體內流轉,不會有人要的,再跟他們扯皮也沒意思。”

王暄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摸了摸她的頭。

李浪帆立刻不甘示弱地伸手揉回去,“我早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她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淡然一笑,“生活本身不就是這樣嗎?快樂的時光轉瞬即逝,而痛苦卻像潮水一般湧來。”

“會好起來的。”王暄的眼神堅定又溫柔。

他在心裡想:“我不會再讓你過這種生活。”

李浪帆壓下悲傷的情緒,“不管了,今天難得是個晴天,帶你在附近逛逛。”

“好啊!”

兩人沿著河道一直朝上遊走,冬日的嵐河也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李浪帆自覺擔任起導遊的工作,“這是嵐河,當年革命先輩曾和鬼子血戰於此。”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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