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暄麵帶厭惡之色,“所以我說,上流社會裡的下流人比比皆是。”
“聽你這麼說,還不如在家複習。唉,我山豬吃不了細糠,一想到這身行頭好幾百萬就覺得如芒在背,感覺隨時會踩到裙擺摔倒。”她嘴唇微動,平靜地說出此刻心情。
王暄麵帶微笑安撫道:“你隻管靠著我就好,我扶著你,不會摔倒的。”
周沅杏的姐姐周湘蘭熱情地迎了上來,笑意盈盈地與王暄開始互相誇讚。
然後她看著與王暄姿態親密的女孩,好奇道:“這是哪家的千金?這樣漂亮的妹妹,我竟從來沒見過。”
“她是我們班同學,不是誰家的千金。”周沅杏穿過幾位賓客,款款走來。
她穿著一件專為今晚定製的紅色晚禮服,頭發也編的十分精致,頭飾上鑲嵌著閃亮的寶石。笑容優雅迷人,看上去像童話中的公主。
周沅杏與李浪帆站在一起,一個似火,一個似水,直叫賓客讚歎連連。
“可惜更美的這個已經被王家那小子看上了,不過,周家小女兒似乎也不錯。”
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二人背影。
李浪帆警覺性極高,立時回頭看去,對上那人肮臟的眼神。
她眸底有銳利的寒光閃過,帶著輕蔑的笑容,暗自警告那人。
王暄注意到了她的反應,也回頭看去。
他雙眸微眯,看得人不寒而栗。
可惜周沅杏隻顧著陰陽怪氣,“你穿這一身,真是叫人認不出來了。”
她的眼睛掃向李浪帆戴著的項鏈,正是前幾日王暄送的那條。
被人強壓一頭的感覺極為不快,她話裡有話道:“讓我想到一部經典電影《窈窕淑女》,你可能沒看過,講的是一個賣花女……”
“沅兒!”周湘蘭皺眉製止她繼續說下去。
《窈窕淑女》講的是出身寒微,帶著鄉下口音的賣花女伊莉莎·杜利特爾,被訓練成一個上流社會千金小姐的故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家的二公子非常在意這個女孩,她實在不願妹妹這種時候去破壞兩家關係。
王暄雖然在笑,眼中卻生出無儘寒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知道你想誇我是君子呢。畢竟我女朋友不但漂亮,而且博學,應該沒有人不喜歡吧?”
李浪帆在一旁敬業地充當工具人,她以為王暄隻是不想被彆人惦記婚事,又想膈應一下周沅杏,所以把她拉來當擋箭牌。
周沅杏一下愣住了。
周湘蘭見狀,馬上笑著附和,她丈夫也過來打圓場。
眾人來此,原就不是單純為了慶賀周沅杏的十八歲生日,隻是借這個場合社交罷了。
可惜這場晚宴卻讓李浪帆出儘了風頭,許多人都注意到了她。
一是因為她看起來的確高貴、優雅、美麗,雖然周沅杏內涵她出身寒微,但根本看不出來,二是王暄當著眾人的麵宣布了她的身份。
能被王家這種頂級豪門的二公子珍而重之,大家都在猜測這女孩手段不簡單。
原本想以後把女兒嫁進他們家的人,現在也不得不重新考慮。
今天過後,隻怕希望更是渺茫了。
周沅杏不知暗自咒罵了李浪帆幾百遍。
“她是不爽了,我能看出來,但我感覺咱倆也沒多高興,純屬損人不利己。”
李浪帆苦笑不已,她實在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認為在周沅杏的生日宴上把她比下去能開心到哪。
“哦?我很高興,你不高興嗎?”
李浪帆笑他,“你是有點低級趣味在身上的。”
王暄不以為忤,語氣依舊溫柔,“那我們走吧?”
她四下觀望,“合適嗎?才剛來不到半小時。”
但即便驚鴻一瞥,也足以讓所有人印象深刻了。
“合適,走吧,帶你回家。”王暄目的達到,輕輕攬著她的腰,說出冠冕堂皇的借口,向周家人告辭。
李浪帆剛坐到車上,就把項鏈取下來要還給王暄,但這人固執地不肯收,又重新為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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