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速度迅速地走近工藤宅。
她看到庭院大門關閉,便仿佛一位被托付的家政服務人員一樣,動作自然地掏出開鎖工作,很快就打開了鐵藝大門。
幾分鐘後,貝爾摩德又用同樣的方式打開了彆墅的入戶門,成功進入到了彆墅內部。
貝爾摩德原本以為,她進來以後,需要悄悄尋找工藤新一的蹤跡,或者是依然生活在這座工藤宅中的痕跡。
但現實卻出乎她的意料。
貝爾摩德剛剛悄無聲息地邁入客廳,就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可愛小男孩,痛苦地大叫著,整個人從沙發上摔倒在了地上。
貝爾摩德一驚,她的第一反應不是上前去查看孩子的狀況,而是立刻閃身躲藏。
以防她自己被倒在地上的孩子,或是聞聲過來的孩子父母看到。
隻是,現實卻再一次出乎了貝爾摩德的預料。
地上小男孩的叫聲極為淒慘,甚至已經開始痛苦到在地毯上打滾。
但被慘叫聲充斥的彆墅裡,卻依然沒有出現第三個人。
貝爾摩德立即就明白了,這整棟工藤宅裡,居然隻有這麼一個孩子。
那麼工藤新一去哪了?
為什麼他的家裡,會出現這麼一個似乎是突然犯病的孩子?
貝爾摩德猶豫了一下,最終她還是沒有忍住。
她飛速奔入客廳,隨即閃身躲到了沙發後麵,探頭去瞧那個還在痛苦哀嚎的小男孩。
貝爾摩德本來是想要過來看看,這個莫名有點熟悉感的孩子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裡生病。
但等她真的仔細打量起地上翻滾的小男孩,卻猛然發現。
等等,工藤新一小時候好像就長這樣!
貝爾摩德因為和工藤有希子是朋友,曾經沒少見過工藤新一兒時的照片。
她現在把記憶裡的照片和地上的小男孩一對比,確定真的是一模一樣。
貝爾摩德懵了一秒。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什麼時候又生了一個小兒子?
這個小兒子還和工藤新一長得這麼相似,而且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貝爾摩德下意識便開始糾結,她到底要不要救一下工藤新一的弟弟。
但不等她糾結出結果,地毯上的小男孩便痛苦地大叫了一聲。
緊接著,貝爾摩德便眼睜睜地看到。
原本隻是個小學生體型的小男孩,竟然一點
一點變成了高中男生的模樣!
而這名高中男生,還擁有一張她極其熟悉的臉——工藤新一!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瞳孔地震!
什麼工藤新一的弟弟啊,這個仿佛犯了病的小男孩,分明就是工藤新一本人!
貝爾摩德呆愣地蹲在沙發後麵,心裡驚疑不定,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地毯上的工藤新一,此時卻依然是一副備受折磨的模樣。
他把自己團成一團,身體不斷顫抖,沙啞地慘叫著。
然後,他絕望地喊出了一句話“黑衣、黑衣銀發男人!”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瞬間記憶起,魚塚三郎在酒吧裡誇耀的那些話——“琴酒大哥一棍子敲暈他,然、然後給他喂下了aptx4869”。
但不等貝爾摩德思考更多,她就再一次親眼看到。
地毯上的工藤新一,忽然慘叫一聲,又從一名一米七多身高的高中男生,一點點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學男生。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再次瞳孔地震!
她身體僵硬地蹲在地上,似乎被震撼得腦子都不會轉了。
直到幾秒之後,貝爾摩德突然發現,地毯上的工藤新一好像是沒了聲音,這才匆忙起身跑過去。
貝爾摩德彎下腰,她伸出手,緊張地試探了下工藤新一的脈搏。
確定人還活著,隻是昏迷了過去,也沒有高燒發熱,她這才鬆了口氣。
貝爾摩德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到了變小的工藤新一身上。
然後,她又拿出手帕,仔細幫地毯上的小孩擦乾淨了臉上的冷汗。
最後,貝爾摩德歎了口氣,也盤腿坐到了地毯上。
她默默地守著昏睡的工藤新一,時不時就用右手探探對方的額頭溫度和脈搏,防止這孩子的身體突然出現問題。
直到十分鐘後,貝爾摩德確定工藤新一依然隻是昏睡著,並沒有出現發熱的跡象,她才有心情去思考剛才記起來的事情。
aptx4869,貝爾摩德默念著這個名字,心中逐漸發涼。
身為組織boss最信任和最親密的人,貝爾摩德比任何人都清楚,aptx4869到底是一種什麼藥物。
組織boss又試圖使用aptx4869,或則說要用aptx4869的前身,一
種名叫“銀色子彈”的藥物,達到一種什麼樣的最終目的。
返老還童,青春永駐,永生不死,死而複生……
為了這些目的,組織boss在這幾十年裡已經幾近瘋魔。
現在,她又親眼見證了工藤新一從小孩子變成高中生,又從高中生變回了小孩子的全過程。
這讓貝爾摩德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被這幾年身體狀況越發糟糕的組織boss知道,他追求了幾十年都沒有達成的理想,現在卻被一名高中男生輕易做到了。
組織boss為了把工藤新一抓回去,恐怕能做出任何事情。
即使是和各國官方再次開戰,即使是犧牲掉整個組織和烏丸家族,組織boss,烏丸蓮耶本人,都會在所不惜。
貝爾摩德的腦海中,湧現出了當年宮野夫婦研究出“銀色子彈”後,烏丸蓮耶狀若癲狂的模樣。
緊接著
,是宮野夫婦死亡後,烏丸蓮耶憤怒到無以複加,派人去把失職的安保衛隊全部屠殺泄憤的場景。
然後,是雪莉在組織高層會議上講解aptx4869後,烏丸蓮耶給她打來電話訴說高興之情的畫麵。
貝爾摩德一遍遍回憶著這些,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最終,她眼神複雜地看向還在昏睡的工藤新一,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啊呀,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又過了十幾分鐘,貝爾摩德注意到工藤新一的手指動了一下,似乎是快要蘇醒了。
她伸手摸了摸工藤新一的額頭,最後確定一遍這孩子真的沒有發熱。
貝爾摩德拿起那件外套,站起身,看了一眼仍然閉著眼睛的小孩子,轉身悄然離開了工藤宅。
入戶門被輕輕關上的幾分鐘後,江戶川柯南便坐起了身體。
他望向貝爾摩德離開的方向,心情有些複雜。
江戶川柯南之前曾專門被蘇格蘭教導過,如何假裝痛苦和昏迷。
經過不斷的練習之後,他的演技已經足以蒙騙過一位影後。
所以,貝爾摩德守護他的這段時間裡所做的事情,江戶川柯南其實都非常清楚。
回憶著貝爾摩德剛剛對他的緊張和關心,江戶川柯南稚嫩的臉龐上,表情不由變得更加複雜。
他沒有想到,蘇格蘭哥哥口中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貝爾摩德,原來真的會關心他、擔憂他。
這讓江戶川柯南確信,他和蘇格蘭哥
哥他們設計、策反貝爾摩德的這個計劃,成功率確實很大。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江戶川柯南的心中不禁生出些愧疚。
說到底,他們能夠策反貝爾摩德,還是因為利用了貝爾摩德的善心。
如果以後被貝爾摩德知曉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江戶川柯南默默發了會呆。
直到蘇格蘭再次進入工藤宅,江戶川柯南才回過神,從地毯上爬了起來。
蘇格蘭先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擔心地詢問道“新一,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道“放心吧,蘇格蘭哥哥,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你給我的那顆短效解藥,確實能在幫助我變身的同時,最大程度的幫助我緩解痛苦。”
所以,江戶川柯南之前雖然叫得特彆淒慘,但其實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痛苦。
能成功騙過貝爾摩德,全靠一身演技。
但蘇格蘭明顯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把江戶川柯南從地上抱起來,輕輕放到了沙發上,還給他蓋了層毯子。
江戶川柯南有點無奈。
隻是,他看著蘇格蘭眼神中透露出的擔憂,也不好真的吐槽一句“這樣真的很熱啊”。
兩個人坐在沙發,用問答的形式,仔細回顧了一下剛剛事情的細節。
等確定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問題,蘇格蘭便準備
把江戶川柯南送回到毛利家去。
臨出門的時候,江戶川柯南遲疑了一會,終究沒有忍住。
他仰起頭看向蘇格蘭,詢問道“蘇格蘭哥哥,貝爾摩德最後會被執行死刑嗎?”
蘇格蘭聞言,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這孩子的心理。
蘇格蘭蹲下身,平視著江戶川柯南,認真地回答道“這要看貝爾摩德她自己的選擇。”
“如果她真的願意幫助我們鏟除組織,並且認識到自己所犯下的罪惡,也許……”
蘇格蘭沒有說完。
但是江戶川柯南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