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越說越激動。
他沒了剛才的卑微，對那虛假的神明破口大罵。
“還有你，你這個虛假的神明，你和我有什麼區彆，你坑蒙拐騙讓凡人崇拜信仰難不成真是出於好心，我食人煉魄是為了修行，是為了長生，你難道不是為了修行？你敢對天發誓嗎？”
“我不服！我不服！”
筋脈碎裂讓鼠妖渾身妖氣外泄，他仰天大吼。
“為什麼凡人吃我的子孫沒有罪名，我吃他們的子孫就是作惡多端？明明是他們先吃我的子孫。”
“一年前，羅有鬆那個偽君子帶領雲霧鎮凡人吃了我多少子孫，憑什麼他們就沒有懲罰，你有什麼資格殺我？！”
古玥曦出聲：“火娃，你去將羅有鬆帶來，今日我讓他死個明白。”
“是。”
火娃化作一道火光飛走。
羅有鬆正帶著為數不多的下人收拾過幾日上山祭拜的供奉。
“都小心些，不要碰壞了，這桃子可是我弟弟從江南帶來的。”他顫聲吩咐。
“老爺，好了，雞鴨都抓好了，也不知道娘娘是熟吃還是活吃，小的聽說神仙都吃放血的雞鴨。”
羅有鬆道：“熟的活的都準備幾隻。”
看著豐厚的供奉他欣慰一笑：“還好有個南北行商的親弟弟家裡才不缺吃穿，不然這災年莫說接濟鎮上百姓，就是咱們自家的人都得餓死。”
他歎了口氣：“江南雖然沒有饑民，可聽我弟弟說南方經常鬨水災，而且陛下如今發兵百越，南方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
而今的大夏，早已沒了當年的繁華安定，萬邦來賀的輝煌，戰亂、大旱、水災……
他搖頭：“這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呀！”
百姓日子苦呀。
“羅有鬆！”
一道孩童的聲音響起，羅有鬆一看，前麵站著仙童。
“小民見過仙童。”他一陣驚訝，趕忙彎腰作揖。
火娃扶起他：“我們娘娘召見，事關鼠妖，麻煩你走一趟了。”
羅有鬆沒有多想：“小民這就備馬。”
“不用這麼麻煩。”
火娃抓住他的手，瞬間消失在原地。
眼睛一陣迷蒙，羅有鬆再睜開眼，忽然看到滿眼的蒼翠欲滴，生機勃勃，樹木和花草爭相迎風擺動，這是仙境嗎？
忽然，他抬頭一看，心中更是震驚。
天上被雲霧和草木簇擁的宮殿。
這就是神仙娘娘住的地方。
“啊！”
耳邊傳來慘叫。
往前一看，羅有鬆腿一軟跌倒在地，滿臉懼怕，他指著前方道：“鼠妖……他怎麼還沒死？”
“羅有鬆。”
縹緲柔和的聲音如同之前一般出現在四周。
羅有鬆趕緊跪拜：“金聖娘娘，不知您找小民來有何要事？”
“鼠妖說你吃了他的子孫？”
古玥曦將鼠妖的不甘說給了羅有鬆聽。
她問：“你有沒有帶領雲霧鎮的百姓吃他們的子孫？”
“這個……”羅有鬆有些慚愧：“娘娘，確實有這個事。”
他沒有隱瞞。
但真相卻是……
一年前，大旱第三個年頭。
百姓存糧耗儘，饑苦難耐，鎮上餓殍遍地，出現人相食的慘景。
羅員外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在乾旱前是秦陽郡有頭有臉的富戶，家中良田千畝。
親弟弟南北行商，家中各地貨物堆積如山。
母親是先皇奶娘，官家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