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他掛斷之後的一句:“反正你未來公公會第一時間封鎖消息。”
以及難以忽視的笑容,隻是止於淺表。
怎麼看都比應付合作夥伴的態度更疏冷。
真有太子爺的範兒啊。
過去她就總感覺這位裝窮的港爺,舉手投足展現貴氣,並非能刻意裝腔或徹底隱藏的優雅,流露的散漫慵懶特彆容易抓人眼球。
沒確定戀愛關係之前,安靜得情緒穩定,把握著基於社交距離的生分感,因此習慣性淺幅度地溫溫笑,但相處期間算不上過度寡言,偶爾甚至會出乎意料地使壞作弄她,雖說與她相比,仍偏向傾聽一方。
她鐘情林瀚睿疲倦時的飄忽眼神,眼睫翕動的頻率都變緩,柔和了一張晃眼的渣蘇臉。
完全在誘惑她欺負。
一旦戀愛,這種難抓的遊離感更是黏乎。
追想往事的短暫怔神,讓梁爾璐後知後覺男人已站來麵前。
原本就靠著隱私模式的不透明玻璃門,她立刻反手去摸索身後的門把,亟待跑路。
手腕卻遭林瀚睿握住,這冷凶的家夥順帶將已打開部分的門重新扯回。
鎖舌聲響近在耳側,她睜大了眼後仰,連續幾瞬忘記呼吸,攥緊了拎著的包。
不過一門之隔,是兩桌秘書工位,雖然剛才上樓時全空著,此刻未知。
“躲我?”
男人繼續發話,五官的幅度同樣稍有起伏,但殘留淡漠的影子,笑腔輕悅:“呼吸。”
她乖乖聽太子爺下的旨:“我要怎麼做,你才能解氣?以前是我欺騙你感情,甩了你,對不起。”
“你每次哭過都會把眼妝化濃。”
好啊,太子爺根本就沒搭睬她彌補前男友話題的意思。
不過她能屈能伸,扯笑:“哭是因為我一覺醒來不想上班。”
“騙子。”
話雖如此,他的語氣倒稀鬆平常,不像控訴騙子時該有的腔調。
擺出愛信不信的神情,梁爾璐抬起被林瀚睿攥住的左手,略揚,蓮蓬鈴鐺隨著叮當:“這麼喜歡我手鏈?那我死都不給你,太子爺您彆在我麵前繼續裝窮了,自己買個符合身價的吧。”
誰知他陡然鬆開五指,攔腰抱起她,勁直走向辦公室配套的臥室。
掙紮之餘,高跟鞋先後掉地,梁爾璐對準他脖頸張開牙齒,欲咬的刹那卻瞥見床邊落地窗前放有畫架和相關用具。
愣愣瞅著,她注意力瞬間受到轉移,便沒再胡亂掙動。
是一幅融合窗外城市風光的油畫。
稍稍理清腦回路,梁爾璐皺眉。
裝窮的騙子,居然這麼擅長油畫。
床頭櫃麵也安了加濕器,未間斷的淅瀝雨聲莫名惹心煩,噴升的水汽宛如雲海細霧般縈繞遠漫。
安靜氛圍內,男人僅僅道出一句讓她匪夷所思的“colorful”。
梁爾璐輕用鼻音表示疑惑。
頸側仿佛還留有她剛才嗬近的溫熱呼吸,林瀚睿微不可察地皺眉:“你裙子的顏色。”
盯夠男人解釋中毫無其餘信息量的眸色,梁爾璐遲疑瞅看幾秒自己的裙子。
那確實,五彩斑斕黑。
她重新抬頭,咬他。
緊緊牙關。
他不放,她也不放。
但因為被林瀚睿放入浴缸的墜落感而驚呼,不得已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