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朝他們擺了擺手,去了內寢。
兄妹二人從鳳儀宮出來,宋顏書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她這個皇兄。
“皇兄,你剛才的樣子好勇敢啊!敢於為了愛情抵抗,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
宋顏書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宋岑業一副苦笑的模樣看著她。她原本想安慰他,為他開解開解,但看著這樣的他,她突然心疼起來。為她這個傻皇兄。
宋岑業摸了摸她的頭,
“剛才讓皇妹看笑話了。”
宋顏書心疼地搖了搖頭。
“皇兄,我去嘗試幫你說服父皇,父皇他最疼我了,我去求父皇,說不定父皇一時心軟就同意你和如幻姑娘的事了!”
宋顏書隻想安慰他,她不願看到他這副痛苦掙紮的模樣。宋岑業卻在聽到她說出幻這個名字後眼中閃現痛苦之色。
“傻妹妹。”
宋岑業看著她勉強一笑。
“父皇不會同意的,你剛才也看見了,父皇母後拒絕的那麼乾脆,我還從未見過父皇動這麼大的怒火。”
“沒想到卻是為了我,父皇的好兒子。”
宋岑業說罷苦笑了一聲,似在深深的自責。
“那皇兄……你”
她想問他會如何抉擇?但她問不出口。或許就連宋岑業自己也不清楚吧。
宋岑業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不用擔心皇兄,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至少,書兒你是幸福的。皇兄也算是滿足一個心願了。”
宋顏書注視著那個駝著背緩緩離開的背影,現在的宋岑業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傀儡。宋顏書眼睛刺痛了一下,看著不似平日裡與他嬉笑互懟的宋岑業,她的心也跟著變得沉重起來。
看著那抹頹敗的背影漸漸消失,她終於緩緩啟口,似問他亦似問自己。
皇兄,自古孝義兩難全,你又會如何抉擇?
皇帝與宋岑業之間的拉鋸戰,似乎在宋岑業的妥協下宣告結束。卻也是從那時起,宋顏書每每見到他時皆是一副毫無生氣鬱鬱寡歡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能講一些幼稚的笑話希望能逗他開懷一笑,哪怕隻是片刻的開懷也好。宋岑業倒也配合著她,隻是這讓她看了更加心疼了。
後來宋顏書回想當時的情景,不禁自問。
這件事能怪皇帝老爹嗎?怪母後嗎?亦或怪那個如幻姑娘和宋岑業自己?
這世上的世俗觀念本就根深蒂固,無法撼動。就連她上一世的時空也不是完全的開化,一些年齡稍微大一些的青年男女就會被父母催促著安排相親或結婚。
所以,怪世俗?怪根深蒂固的觀念?可這些規矩不都是人定出來的嗎?是世人已經約定俗成的東西。
那如果不能怪這些,那還能怪什麼呢?
要怪就隻能怪你錯生在了帝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