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前往臨陽殿,一路上楚傾雪像個好奇寶寶追著月落不停地問。
“嫂嫂,嫂嫂,你和五哥是怎麼認識的?”
“那是在一個夜深人靜,月朗星稀
,伸手不見五指的子夜……那日,我外出就醫,在歸來的路途中,遭遇歹徒的劫持……就在那關鍵一刻,王爺出現,如一道明光,照亮了天際,然後”
月落編起故事來毫不含糊,把那小丫頭唬的一愣一愣的。
楚傾雪聽得神情激動,興奮地接過她的話。
“啊!我知道了!”
“然後,五哥出手救了你,將那些歹徒打得,屁滾尿流,全部擊退!再然後,嫂嫂你折服在五哥的英明神武下。最後,就以身相許了!”
“我說的對不對?!”
月落點點頭。
“也不是,大概是綠豆看王八吧。”
走在前麵的楚子歌似乎一個踉蹌。
“什麼是綠豆看王八啊?”
楚傾雪一臉不解。
“就是綠豆和王八看對了眼,意指一見鐘情。”
月落繼續一本正經地亂編。
“那我以後也要綠豆看王八!”
楚傾雪一臉憧憬地興奮道。
前麵的楚子歌與楚子敘兩兄弟似乎又是一個踉蹌。
一場晚宴下來,月落認識了楚國皇室一族,也暗暗記下有用的信息。
除了期間,太子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朝她這邊瞟過來。
眾人起身離席之際,皇帝寵妃的帕子不小心滑落了下來,正巧掉在了她的腳邊。
月落為霓妃拾起手帕,霓妃掩唇嬌笑,致謝月落。
馬車內。
月落瞄了一眼對麵端坐的楚子歌,整夜都是一副冷麵霜眉的表情,好像人人都欠他百八十萬一樣。無視對麵的人,她打了個哈欠,繼續瞌睡。
“你以後,離楚家的人遠一點。”
月落悠地睜開眼。
“你是在怪我對楚傾雪說了那個故事?”
“那是你胡編亂造。”
“不錯,確實是我胡亂編造的。”
“但那又如何呢,小女孩愛幻想,給她編織一個美好的故事,讓她有所期翼,不是很好麼?”
“那隻是你的想法。”
楚子歌冷著臉看向她。
“你不應編造些虛幻的東西,讓她信以為真,認清現實,掌握未來,才是她該做的。”
“活在虛幻裡隻會荒廢自己。”
“這也隻是你的想法而已。”
月落反駁。
“你怎知有些虛幻的東西,就不會成真?說不定哪一日,它就變成真的了!”
“不可理喻!”
“人生一世,不過是浮華一夢。是周公夢碟,還是蝶夢周公?又何必計較那麼多虛虛實實。”
“堅信一些東西,就算是虛幻的也好,如果連虛幻的信仰的都被人摧毀了,那還談什麼掌握未來。”
楚子歌麵色一僵。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發表一些個人感想而已。”
“你不用這般激動,放心,我亦不想與你們皇室一族有過多牽連。隻要他們不來找我,我絕不會主動去抱大腿,行了吧。”
月落信誓旦旦言說,她還懶得去應酬他們一大家子皇族呢。
兩人這次的談話以不愉快告終。
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因她得到了一條重要信息。皇家晚宴上霓妃親口告知,就在她為其拾起手帕之時。
母後就在清寧宮,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狗皇帝竟然將母後藏在自己的寢宮旁!
離那晚已過了半月,月落一直苦於沒有再入宮的機會,她也知道這事急不來,是以,她便每隔一日就去‘仁濟堂’會診,等候時機。
楚子歌自從那晚不歡而散後便也沒有再出現過,她這個側妃的在王府的日子倒也過得相安無事。
這日,她用完早膳,準備去‘仁濟堂’坐診。
楚子歌下了早朝回到王府,月落遠遠瞥見他朝前廳這邊走來,這人下朝後不是一向直接去書房的麼?正思疑間,楚子歌已走近,麵色嚴肅。
“隨我來。”
靜室中,床上躺著的女人仍舊麵色安詳,但若細看,你會發現床上之人的皮膚正在慢慢衰老。楚子歌正用沾了水的濕毛巾為躺著的人細細試擦著雙手。
“我聽狄叔說,你每日辰時會來這裡念小半個時辰的文書。”
“每日晨讀有利於你母妃的大腦感知外界信息。”
“你的意思是?”
“你母妃的身體機能正在緩慢衰竭,如果再不能醒來,等到所有的機能都停止運作時,就算到時候有神丹
妙藥也回天乏力了。”
楚子歌眉頭深鎖。
“你有可醫之法?”
月落也思疑著搖頭。
“你母妃昏睡已太久,我需要一些時日來研究。”
楚子歌眼中帶著審視,目光睇向月落。
“我不希望你那日說的話是信口開河,不要讓我後悔與你做了這場交易,我再給你半月時間找出醫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