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過來一人,剛站定就扯開嗓門哈哈大笑。
“你輸了!哈哈!”
“剛才要是讓我來拉弓,我定一箭將之射穿,說不定還能吃上烤乳鴿!”
“嗬!”
月落一聲嗤笑。
隨後來的人這才注意要她。
“這位小娘子是誰?”
他不認識她,但月落卻認出了他。
楚國後宮中遇到的那人,月落好奇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單於耶此時當然認不出月落,在兩人過來之時,她已經重新戴上了麵紗。
“耶兄,我險些射中這位姑娘的白鴿。”
那先前來的男子,話語中微含著歉意。
“這隻鴿子是你的?”
單於耶手指月落懷中的白鴿。
“姑娘,你的鴿子賣不賣?”
“你要買?”
月落挑眉。
“對,我想試試我與陸兄到底誰的箭術更勝一籌。”
“你想拿我的小白做實驗?”
“什麼實驗?”
“剛才沒有射到真是可惜!”
這個男人竟然想拿她的小白做實驗,原本他們無辜射殺小白她就存了幾分氣,現在聽那男人這樣說,月落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
朝他比了個中指。
“不賣!”
“你開個價?”
“不賣!”
“我們好商量。”
月落翻白眼直接無視。
“嫂嫂,你去哪兒了?”
剛踏進客棧,楚傾雪便迎了上來。
“我在外麵隨便逛了逛。”
“嫂嫂出去玩也不帶上我。”
楚傾雪語帶失落朝月落委屈巴巴地道。
但隨即發現了月落懷中的白鴿,又換了一副歡喜神情。
“哇!哪兒來的這麼漂亮的鳥兒?”
“誒呀!它好像受傷了!”
“恩,我已經幫它包紮過了。”
楚傾雪被小白吸引住了,逗弄起來,全然忘了一刻鐘前月落撇下她的鬱悶心情。
“夫人,小姐,少爺在裡屋等你們一起用晚膳。”
四喜出來招呼她們。
為了方便起見,早在出來時楚子歌一行人就統一了稱呼。公子楚子歌為汴京一家綢緞商賈,此次出來是為母尋藥,夫人月落是新婚妻子,小姐楚傾雪是兩夫妻的親妹子,四喜則是小廝。
楚傾雪興致勃勃地詢問邑城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月落將所見所聞的一一告知。楚子歌則在一旁安靜進食,不插話也不搭話,一頓晚飯就在楚傾雪與月落的一問一答中結束。
晚飯後,月落和楚子歌相繼回房。月落將受傷的小白安置在榻上,轉過身見楚子歌立在門邊。隨即,見他直接步往內室,月落攔住他。
“你睡外間。”
楚子歌垂眼看著月落。
“或者,你打地鋪?”
楚子歌這次直接無視月落,繞過她繼續往內室走。月落小跑進內室,先一步占據床位,然後呈大字型趴在床上。
楚子歌從未見過月落這般無恥的一麵,似終於忍無可忍。
“起來。”
月落頭埋在被子裡,翻了個身,佯裝已經睡著。一陣寂靜,月落猜想楚子歌應該時終於忍受不了,去外間了。
隨後,便聽到一陣窸窣聲,月落微睜眼,瞥見楚子歌正站在床邊脫外衣。
月落機警地坐起身。
“你要乾嘛?!”
楚子歌回答得乾脆利落。
“睡覺。”
“怎麼睡?”
楚子歌已經脫到裡衣。
“你可以去傾雪那兒。”
“那你可以去四喜屋裡。”
最後的結果是,楚子歌一邊,月落一邊,中間放著小白。
“你真的不去四喜屋?”
“你再不閉嘴,信不信我把你和你的鳥兒都扔出去。”
守在外間的四喜聽見他們的對話,在心裡默默流淚,抬頭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而隱在客棧另一處的暗影,突然生出些感概。
主子似乎很久沒有這般好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