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月落被這一聲詢問拉回神,馬車還在繼續行駛。此時車內隻剩她與楚子歌二人,楚傾雪去了車外與四喜聊天。
她摸了摸手裡的錦盒,這裡麵是從陸明之的小妾沈倩院子的花壇中拔出來的那株‘商陸’,當時她便向陸明之要了這株唯一的‘商陸’,陸明之雖然不知月落要這株‘商陸’有何用,但她幫了陸家這樣大的忙,他自然是很大方的送給了她。
她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從昨日開始,隻是礙於他們兩人一直把對方視為防範的對象,所以並未開口相尋。
此時經他這麼一問,她倒突然想問一問他。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楚子歌聽聞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這麼直接,他剛才見她出神,不過是隨口一問。
“關於什麼?”
“我問了,你就會答?”
月落一臉不信地看著他。
“你可以試一試。”
既然如此,月落便問出了心中所惑。
“你是不是早知道陸家沒有‘商陸’?”
“是。”
回答得乾脆利落,月落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你昨晚去給陸夫人診治。”
雖是疑問的句式,確是肯定的語氣。
“你為何不在之前幫她?”
楚子歌想起昨晚她入睡前還拿著一本醫術細細翻閱,便說出心中猜測。
月落也不意外楚子歌會知道這件事。
“如果陸明之對周子幕的感情不夠堅定,我或遲或早幫她醫治,陸明之以後還是會再娶彆的女人,對周子幕來說結局都是一樣罷了。”
“所以,你才選擇在陸明之奠定對陸夫人的感情後,再出手幫他們。”
楚子歌似是而非地看著。
“你又怎知陸明之不會變心?”
“人心會變,但我相信這世上總有些人一生隻愛一個人,並與所愛的人攜手共老。”
楚子歌未再開口,隻靜靜注視著月落,深墨色的眸內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似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
一時間,車內氣氛凝滯。
月落乾咳一聲。
她也還有疑問需要楚子歌解答。
“輪到我了,那你為什麼還在陸莊浪費時間?”
“這些你不需要知道。”
“停轎!”
月落大聲喊停,嚇得在外間策馬的四喜趕緊收鞭。
“夫人,您怎麼了?”
“我要出恭”
“”
月落忿忿下車,反正也沒指望楚子歌那人會回答。走到一處人高的草叢裡,一屁股坐下。她剛剛隻不過隨便找個借口,想一個人靜一靜,趕走心中無端升起的煩躁感。
她猜不透楚子歌在明知道陸莊內沒有‘商陸’的前提下,還在停留在那裡。而且,陸莊內的事也很奇怪,為何陸明之的祖父會急於毀滅‘商陸’,像是在毀滅什麼證據一樣。
思緒愈想愈亂,月落煩躁地用枯枝拔動周旁的草叢。
忽地,抬起的枯枝似敲打到了什麼硬物,耳邊劃過‘簌簌’聲,似什麼東西摩擦的聲音。
月落正疑惑間,便有什麼冰涼的東西低著她的咽喉。
“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