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沒人,帳中間放置著一個大浴桶,應該是單於耶平常泡澡用的,月落如是想。既然沒人,那留張便條算了,反正等他回來看到也會吩咐人補齊那味藥。
想罷便抬步走向書台,到書台要越過浴桶,月落才將將走到浴桶的一邊,便聽見一聲大喝。
“誰?!”
隨即她的手臂便被一隻濕漉漉的大掌握住,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想起,月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抬眼看向握住她的那隻手,再順著那隻手看到了腿,然後
月落先是徒然瞪大了眼,繼而用手捂住雙眼。
“啊!”的一聲尖叫,響徹天際,驚飛了矮樹丫上的鳥兒,驚得氈帳外的行人一個踉蹌。
“單於耶你流氓!!!”
外麵的人隻見月落狂奔出來,捂著眼睛憤憤地跑開了。
外邊的人禁不住地想,我們大汗把月落大夫怎麼了?
而氈帳內的單於耶也是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剛才,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垂眼看看自己,徒然意識到月落的反應為何會那般的激烈。
因為,他現在一絲不掛
單於耶此時有些頭疼地想,昨晚連夜處理完要務,之後便覺得身子乏累,想起月落囑咐每日需潔淨沐浴,便叫人燒來熱水泡澡,而後,不知怎地就在浴桶裡睡著了。模模糊糊間察覺有人闖入,再之後就出現了剛才的情景。
再看月落這邊,慌慌張張地奔出單於耶的氈帳後,路上的人一路行注目禮,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靜辟的地方,喘著氣停下來,月落進行自我安慰。
“沒什麼大不了的,剛才好像隻看到他的腿毛。”
“恩,隻有腿毛!”
“我什麼都沒看到,對對!什麼都沒看到!”
“月落大夫。”
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
月落一看是孫大夫,調整心緒。
“孫大夫,你找我?”
“原來你在這裡,聽說大汗在到處尋你。”
月落一聽是單於耶,麵色立即變了一變,竭力保持鎮定問孫大夫。
“他找我乾什麼?”
“老夫也不知,對了,缺藥的事情你與大汗說了麼?”
“我”
月落剛啟口,便瞥見單於耶遠遠地朝這邊走來,急忙對孫大夫道
“孫大夫,你自己與他說罷,我突然想起還有幾位病患要診治。”
說完,便一溜煙地跑開了。
孫大夫正想今日的月落大夫似乎有些奇怪,單於耶已走過來。
“大汗。”
孫大夫施禮。
單於耶仰著脖子張望,他剛才分明看見月落,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
孫大夫看出了些端倪。
“大汗,你在找月落大夫?”
“恩,她人呢?”
“月落大夫告訴老夫她還有病人需要看診,便先離開了。”
孫大夫略微沉吟道
“大汗,既然月落大夫未與您說起,那老夫來稟知您。現在藥房還缺少一味名為半夏的草藥,還請大汗及時添補。”
單於耶聽了孫大夫的話,瞬即露出恍然的神情。
“原來她來找我是為這事。”
“孫大夫放心,我會命人補齊半夏。”
想了想又道
“以後見到月落大夫不要再提起半夏的事。”
這半夏與月落大夫有什麼聯係?孫大夫雖想不通,便也應聲答應。
單於耶想起半刻前月落慌忙奔出氈帳的背影,不禁露出一臉的笑意。
孫大夫抬起頭,見不苟言笑的大汗竟然笑的這般……如沐春風。心裡連連稱奇,這大汗與月落大夫兩人今日似乎都有些不尋常。
這日清早,月落照例去會診,到了卓瑪家外,見她一人正坐在氈帳外吃早飯,卓瑪也看到月落過來,便招呼她一起吃。正好月落出門的時候沒有進食,便不跟她不客氣,坐下來一道。
月落喝了一碗鮮羊奶,與卓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