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夫教出來的,也就隻有我的徒弟能開出這種藥方!”
這位‘病人’正是月落的師傅,牙穀的主人—途塵神醫。
途塵這個人醫技高超,在蒼穹大陸享有極高的聲譽,當初月落便是以途塵徒弟的身份才能成功接近楚子歌他們。在外人看來,途塵是位醫術高明,德高藝重的神醫。實則他這個人性情古怪,一言不合就給人以冷眼。
當初住在牙穀,月落沒少受他的冷眼和冷嘲,之後她摸透了途塵的性子,知他嗜醫成癡,自恃蒼穹大陸沒有人比得過他的醫術。月落便以一招換臉術開啟了他新世界的大門,途塵對月落的態度那是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再之後兩人便成為了亦師亦友的關係。
是以,月落從來不與他客套。
“老頭,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宮冶卿那臭小子告訴我的。”
“是他讓你來的?”
“臭丫頭,我就不能來看自己的徒弟嗎!”
“把手拿來!”
途塵也沒給月落什麼好臉色。
月落也不在意,反正她和這老頭互相掐慣了,乖乖將手遞過去。
途塵將手搭在她的脈間,片刻後,掏出一個瓶子給丟月落。
“這是半年的藥量,每隔半月服用一次,不可間斷。”
“再有,你要控製你的情緒,不可大喜大悲擾動那東西,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你。”
“我知道了。”
月落將那瓶子收起來,放入貼身衣袋中。
“你來這兒真的隻是為了送藥?”
月落不信,一臉狐疑。
她的藥分明可以讓宮冶卿的人送來,這老頭多年不曾出牙穀,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跑出來。
“臭丫頭,不告訴你實話,看來你今天是不會罷休了。”
途塵還記得,當年自己這位徒弟被宮冶卿抱來牙穀時的情景。血染紅了她半身衣裳,五臟六腑皆被震碎,幾乎沒有了生命跡象。
有一回他禁不住好奇問宮冶卿那小子,這女娃兒是什麼來頭?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哪知那臭小子拿他的秘密作為威脅,告訴他如有人問起,就讓他對外宣稱這女娃兒是他撿回來的,從小就被他收養,後來又收做了關門弟子。
他這個徒弟,身藏了太多的秘密。似乎隻要與她扯上關係,就算自己想隱居牙穀,也怕是不得清靜了。
“聽聞孝宣王在到處尋人,老夫我該現身的時候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在這汴京城四處看看。”
看看它還是不是記憶中的那般模樣。
算起來,他也大半輩子沒有出過牙穀,不曾回來過這裡了。
途塵留下話便離開了。
看來老頭子今日來找她,是想給她提個醒,他準備好去見楚子歌了。
月落也很清楚,楚子歌一開始便懷疑她是蜀國奸細,且早就派人在暗地裡調查自己的身份了。所以,他認為找到老頭子便能確認她的真實身份。
然而,他的這招算盤怕是打錯了。
因為途塵從來都不曾知曉月落的來曆,宮冶卿早在七年前就有意隱瞞了她的真實身份。
這個世上,知道她是誰的人,就隻有她自己和當初救下她的宮冶卿。
“在想什麼?”
對麵的楚子歌向她睇來詢問的目光。
一刻鐘前楚子歌來到‘仁濟堂’,告知她受賢王之邀,請他們夫婦二人到賢王府做客。
此刻,正是他們二人去賢王府的途中。
“我在想衛家二小姐是不是也在應邀之列呢?”
“屆時你就知道了。”
楚子歌深看了她一眼,之後便閉眼假寐,未再開口。
因賢王府就在城東,與仁濟堂在同一個方向,是以他們所乘的輿轎不到半刻便到了賢王府大門前。
兩人由下人引到庭院。
宴席就設在庭院中的一處臨水台榭內,已有人在那處等候。
如她所料想,衛慕青確然在席列之內,此外,楚子珩與楚傾雪兩兄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