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妃她......”
“宛妃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月落仍有些意外,儘管她已經知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宛妃。
“我從來沒想過要害無辜的人。”
“丫頭,這次錯不怪你。”
解藥也沒錯,錯就錯在於月落估算錯了。
宛妃早已是個‘死人’,根本就沒有活過來的可能。她之所以還有呼吸,是因為商陸的毒抑製了她心脈,而宛妃吐出的那攤淤血就是關鍵。正是那攤淤血壓製了心脈,從而造成了宛妃‘活著’的假象。月落給楚子歌的那瓶解藥,為宛妃解了毒,卻也恰巧將淤血引流出來。
沒了那淤血壓製,宛妃自然斷了呼吸。
“或許對於宛妃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
“有些人活著卻比死亡更痛苦。”
活著比死亡更痛苦麼。
是嗬,她不就是這種人麼。
可她還不能解脫,她必須得‘活著’。
血仇未報,她不願死不瞑目!
途塵告訴她楚子歌暫時放過了她,但把她變相地軟禁了起來,她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但必須有人時刻跟著她。
途塵讓她不必多想,好好歇息,便離開了。
月落不知道楚子歌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她現在隻希望自己計劃不要出任何差錯。
手中有冰涼的觸意,攤開。
那是一個圈有細繩的銀製東西,細繩已斷,銀製的表麵已被腐蝕,但若細看,可看得到那東西內側似有模糊的刻痕。那是一刻前被那個人猛力掐斷的,它就帶在她的脖子上,時刻提醒著她,那段慘痛又愚蠢的過去。
夜已很深,一切複歸於寂靜。
楚子歌坐在床榻一側,床榻上的人仍如往常一樣,麵容安詳。
可他的母妃......
再也不會回來了。
半個時辰前,他將那瓶‘解藥’為母妃服下,帶著激動與忐忑等待著。
但讓他始料不及的是就在母妃服下那瓶所謂的解藥,便遽然吐了一口血,繼而毫無預兆地停止了呼吸。他先是疑惑、不解,而後是憤怒。
可遏製地憤怒!
他竟然信了她!
他氣極,衝到她的房間,將熟睡的她狼狽地拖出來,沒有給她任何回旋的餘地。
他想殺了她為母親償命,可在最後一刻他卻......下不了手。
他明知道她是宮冶卿的人,他卻下不了手,他竟然不舍得!所以,他更是憤怒,他怒自己,也怒她的出現讓他亂了方寸。
緊握的拳才緩緩鬆開,掌心還殘留著那抹餘溫,那是她的溫度。
想到一個時辰前,在這間屋子裡,那抹纖瘦的身影,那張蒼白的麵容在燭火明滅的映襯下,顯出的不自然的慘白。
他竟然有一絲心疼。
“母妃,那個女人......”
“我應該殺了她才對,可孩兒卻......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