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下人各個低頭縮著脖子,擔心發脾氣的大小姐殃及到自己。
直到屋內沒有東西可摔,衛傲晴仍不解氣。
“不行!我要
去找那個賤人!”
衛夫人攔住她。
“你現在找她有什麼用!她現在可是皇上欽點的未來的賢王妃!”
提到‘賢王妃’這三個字,衛傲晴更是瞋目切齒。
“那賢王妃的位置本應該是我的!憑什麼一個晚上就變成了那個賤人?!”
衛傲晴越想越不甘心。
“我要去找父親!”
“皇上已經下旨,這已經是貼板上釘釘的事,找你父親也沒用!”
“你父親也不知到怎麼回事,竟然幫著衛慕青那個庶女!”
衛傲晴不死心。
“還有姑母可以幫我!”
“昨晚宴席上,皇上一丁點兒情麵也沒留給你姑母。再加上大皇子前些日子的事,你姑母現在都自顧不暇,哪還有空閒管你的事!”
“孝宣王妃口中那個故事分明就是意有所指,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破壞了賢王與那個庶女的感情,你現在的名聲已經不好聽,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
“待這段風聲過去,娘給你尋個如意郎君。你這輩子沒有當王妃的命,你就認命吧!”
李夫人現在隻想趕緊將女兒嫁出去。
她覺得丟人,她原本想自己的女兒做了賢王妃,自己麵上也貼金。如今女兒卻被公然退婚,受人閒話。
衛傲晴接連被李夫人打擊,一瞬發覺自己投路無門。
可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她這會兒倒冷靜了下來,她如今成了彆人眼中破壞自己妹妹的惡毒女人,又皇上被公然退婚,名聲狼藉。
她衛傲晴何時受過這種恥辱!而這一切都是拜月落那個女人所賜!
月落,你等著!
我衛傲晴定會讓你百倍償還!
月落入宮後便直奔清寧宮,她這一路都儘量避開宮人,因此沒人看到她來了清寧宮。踏入殿門,她注意到看守的宮人個個低垂著頭,似並不意外她的到來。月落頓然了悟,這些人都是誰安排在這兒的。
她心中升起一陣厭惡,母後每時每刻都得活在那人的監視之下。
殿門虛掩,她正欲敲門,門自己開了。門被打開的一瞬,露出的是一張不算陌生的臉。
文房看到她,似不敢相信般緊緊盯著她,眼中淚珠滑落。
片刻後,哽咽著對她道
“王妃,娘娘正在等您。”
月落靜靜看在眼裡,若是七年前,她定會被她這一番情真意切感動。但如今,她早已知道她是楚子歌的人,又何必再在她麵前演戲。
月落看穿不說破。
跨入殿門,身後的門被文房緊緊合上。
她的母後立在殿中,伸著脖子,神情殷切,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淚光閃爍。容妃端詳著她,眼中盛滿不可置信與悲痛,她細撫著月落的臉,一毫一厘都不放過。未言語,豆大的淚珠像想斷了線一樣不停地掉下。
“七年了,我每日每夜不想著你們,我以為我的書兒……老天垂憐,我的書兒還活著!”
“我的書兒沒有死......”
容妃泣不成聲,她看著她的女兒音容全變,無法想象那是受了怎樣的切膚之痛,才能讓一個人完全變了模樣。
而容妃那一聲喚,讓月落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悲慟。那個名字,久遠到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這樣喚她了。
一聲‘母後’哽咽在喉,便再也說不出更多的話,母女緊緊相擁,淚水決堤。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漸漸平息下來。
“書兒,告訴母後,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
容妃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月落。世人都以為宋國公主宋顏書早已不在人世,可如今她卻帶著一幅陌生的麵孔歸來。
月落將容妃眼角的淚痕輕輕拭去,緩緩將這七年的經曆道出,語氣平靜,似在訴說著彆人的故事一般。
容妃的淚水再次決堤,月落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鈍一樣狠狠錘擊著她的心。
“這些年你受苦了!”
榮妃看著自己的女兒,滿目悲慟。
“母後,都過去了。”
月落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就是不想母後為
她難過。
但容妃聽到自己的女兒這些年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她又怎能不為之痛惜。
容妃為自己的女兒悲痛不已,月落又何嘗不是。早在她在楚宮初見母後時,她便知道母後這些年在過得並不好,如今證實了她的猜想,她心中的疑問愈發強烈。
她問出這七年來一直縈繞在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