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記得,有一次她生理期痛,臉色白的嚇人,當時的語文課代表江念一下課就給她衝了一杯紅糖水送到了辦公室,就連宋臣年那個滿嘴跑火車的,還偷偷摸摸鑽進辦公室,遞給了她一包暖寶寶,教育她要愛護身體,這班哪有身體重要。
更何況,現在班裡還有一個拚命將自己的人生拖上正軌的鬱綏。
許嵐覺得,擔子重一點就重一點,她的肩上,扛著
的不僅是這些學生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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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確走上人生道路的責任。
思及此,她臉上露出一個明豔大氣的笑容,看著這群嗷嗷叫喚的狒狒,開口道:“好了,安靜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猴子成精了,叫個沒完。”
“我可要提前說清楚,以後我們班裡,可不管成績好壞,家境如何,任何人,隻要犯了錯,可都在我這兒討不到一丁點好處。”
“聽明白了嗎?”
班裡的人齊刷刷地抬起頭,晃著腦袋道:“聽明白了——”
鬱綏也被逗笑了,他用胳膊杵了下商訣,朝著他一昂下巴,調侃道:“你不覺得他們特有意思嗎?”
他笑起來的模樣很是生動,狐狸眼微挑,臥蠶鼓起,眼尾下的鮮紅淚痣在光下熠熠生輝,連鼻尖都皺起一點點小的紋路,有股天真的少年氣。
商訣對許嵐做班主任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熱忱,他剛轉學進來,除了鬱綏和宋臣年,和其他人的交流都沒超過十句話,像個與世隔絕的局外人。
可這一刻,看著鬱綏臉上的笑容,他突然也被這種熱烈的情緒感染,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嗯。”
許嵐又教訓了他們兩句,才有時間進行講課。
因為被宣布新班主任的事情占了大部分的時間,這節課下得很快,許嵐剛走出辦公室,鬱綏的座位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不僅是和他關係好的史曉明和孟傑湊了過來,就連曲多還有很多他叫不上名字的人,也都眨著星星眼盯著他。
鬱綏被盯得不自在,偏頭咳了一聲,乾巴巴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什麼,鬱綏,豬頭是被你搞走的嗎?”人群裡,不知道是誰先出聲問了句。
宋臣年不滿意地叫喚了起來:“什麼叫搞走的,這是朱振他自己汙蔑學生在先,收受賄賂在後,被革職查辦完全是他自作孽,我們家鬱綏完全是替天行道好吧。”
眾人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紛紛看向宋臣年,對方瞥了眼鬱綏,得到示意之後,立刻開始了繪聲繪色的演講,整個教室差點被他弄成說書先生的茶樓。
大家此起彼伏的“哇哦——”響徹於耳,比剛剛許嵐宣布事情的時候還要吵。
“鬱綏,你真他媽牛,怪不得朱振能當上我們的班主任呢,原來是耍了手段,還好有你在,不然被這樣的人帶兩年,我估計要惡心死。”
“就是就是,我早就看朱振不順眼了,天天罰抄,我TM手都抄斷了。”
“叫什麼鬱綏啊,該叫鬱哥。這可是我們實驗班一哥。”孟傑跟著起哄。
曲多笑著應了句:“鬱哥威武!”
教室裡其他人見狀紛紛跟著喊:“鬱哥威武!”
鬱綏的耳根子騰的一下通紅,很是尷尬地往後退了下,眼神四處亂飄,不知道該放到哪兒。
講道理,他從前也算個受歡迎的主,但也真沒被這麼多人圍著起哄過。
眼見他的脖子越來越紅,幾乎要燒著一樣,商訣及時出頭,拽著人的袖子就站了起來。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商訣言簡意賅解釋道:“許老師讓我們倆下課去級部領一下新的資料,剛剛忘了,再不去就遲到了。”
他說的一本正經,完全看不出一丁點撒謊的痕跡,眾人聞言,隻好給他們讓出一條口子。
商訣拉著鬱綏的袖子就往外跑,快得能掠出一道風來。
眾人隻好做鳥獸狀散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鬱綏和商訣沒走多遠,隔壁班的班長突然冒出顆腦袋來,朝著史曉明喊道:
“嘿,史曉明,喜軍兒叫咋們去領寢室分配表呢。國慶假之前就要搬宿舍了。”
史曉明推了推眼睛,匆匆應了聲好,但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自己遺忘了。
到底是什麼呢?
臨走前,他瞥了眼後排的座位,腦中猛地一激靈。
鬱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