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他又不甘示弱地回望了過去。
場麵一時之間有些滑稽。
“汪!”
的一聲,薩摩耶喊出聲,打破了略顯詭異的氣氛。
可樂叼了叼鬱綏的衣領,拽著人往食盆處走。
食盆裡空空蕩蕩,隻剩下零星幾粒狗糧。
鬱綏瞥了眼薩摩耶日漸圓潤的身軀,沒好氣地拿起狗糧,往裡邊到了一點點,邊到邊警告它:“可樂,你少吃點兒,聽見了嗎,都要成吃成豬了。”
商訣站在一旁,看到他的動作,沒忍住接了句:“吃成豬也不錯,挺可愛的。”
鬱綏倒狗糧的動作一滯,抿了下唇。
從前鬱瑤也這麼說,那大概還是他很小的時候,被鬱瑤喂得白白胖胖,真的像一隻小豬崽。
小鬱綏有點嫌棄略微笨重的自己,偷偷藏起來打算不吃飯,鬱瑤就追在他的身後,笑臉盈盈地哄他:“我的小豬崽,跑慢點啊,媽媽要追不上你了。”
鬱綏聞言停下,奶聲奶氣地和鬱瑤商量:“媽媽,我要少吃一點點喔,不然就真的變小豬了。”
鬱瑤拿起勺子,舀了勺飯喂到他嘴裡,溫柔道:“吃成小豬也很不錯啊,白白胖胖的,多可愛啊。”
過去的情景在眼前恍惚成一片,鬱綏訥訥出聲:“是挺可愛的。”
他利落倒完狗糧,直起身來,挑起個輕鬆的笑臉,和商訣打趣:“你剛剛怎麼想起那麼說話的,裝的有點智障。”
薩摩耶在食盆前埋頭苦吃起來,商訣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答道:“以前總有人拿其他國家的語言為難我,我懶得搭理,就這麼糊弄,還挺好用的。”
“再說了,你不也不想搭理他嗎?”他轉過頭,看向鬱綏。
那雙狹長的眸子在眼尾勾勒出很淡的陰影,眸光自眼尾掠過,落到自己身上,裹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鬱綏慢吞吞地挪了幾步,坐到沙發上,隨口道:“的確不想搭理。剛才的事情謝了,改天請你喝奶茶。”
時鐘滴滴滴滴地轉動,不知不覺已經走向了一點十分,困意上湧,鬱綏眼角逼出淚花來,沁在臉上,眉眼逐漸染上懨懨的疲倦。
“他估計走了,你能回家了。”鬱綏一手拽了個抱枕,一手揉了揉眼角。
他好困,該睡覺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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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蕩蕩,荒蕪一人。
鬱綏困得頭點地,剛要在沙發上湊活一下睡個午覺,猛地被人叫醒。
“鬱綏。”商訣轉過頭,表情坦然:“他還沒走,在門口守著。”
鬱綏皺起了眉,耐心道:“再等一小會兒,他平常走的很快,我先睡會兒。”
又過了五分鐘,鬱綏迷迷瞪瞪要進入夢鄉,又被人喊醒:“綏綏,他還沒有走,我看他幾次三番想要敲門,估計是在等我出去,再來騷//擾你。”
第一次被吵醒,鬱綏翻了個身,有些不高興:“不用管他,你直接出去就行。”
商訣“哦”了聲,手剛把把手向下按了一下,又收了回來:“他手上拿了根木棍,是不是想要對我動手?”
商訣退了回來,表情無辜,很認真地求教鬱綏:“綏綏,我害怕。”
鬱綏的意識混沌,覺得商訣在撒謊。
宋朗華這人,就喜歡窮講究,從來不會碰他認為臟的東西。彆說地上的木棍,他怕是都不會主動去碰樹枝。
商訣帶著驚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不是因為從前沒什麼人罵過他,我說話那麼陰陽怪氣,他想教訓我?”
這好像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宋朗華可能的確會這麼乾。
腦袋輕飄飄的,鬱綏不自覺順著商訣話裡的可能性去想。
“那你,那你翻窗戶回去吧。”他聲音越來越小,嗓音有些低。
商訣抬手撫了下他歪倒的身子,隨意編了個接口:“最近有暴雨,我提前把落地窗從裡邊反鎖了,就算是翻窗也進不去。”
鬱綏不想管他了,再不睡覺,真的沒有睡覺的時間了,他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課,困得要死。
“那你睡這兒?”
原本是有些挑釁加囂張的話,因為困倦,硬生生被磨成了低喃。
商訣見狀,心滿意足地接了句:“也不是不行,之前也睡在一起過。”
他將鬱綏從沙發上扯起來:“睡沙發對肩頸不好,去床上睡。”
鬱綏煩躁地推了他一把,真的想要揍人了,擾人清夢者,天打雷劈。
商訣的小腿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腳,他卻並沒有絲毫停留,硬是扛著鬱綏,三步並兩步地抵達了鬱綏的臥室。
薩摩耶搖著尾巴跟在後邊,有些好奇這兩人到底要乾什麼。
鬱綏的房間很乾淨,是不同於其他男生的整潔,商訣之前就進來過幾次,還曾讚歎過鬱綏的衛生打掃程度。
他的床單是很淡的天空藍的顏色,鬱綏迷迷糊糊摔在床上,手腳並用地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枕上枕頭,再也不願意理會身後的人,沉沉睡了過去。
商訣看著那顆灰粉色的腦袋,單手支著下巴,靜靜出神。
他想要試一下,試一下,他到底能不能接受另外一種生活。
如果能的話,
也不是不能接受一些既定的安排。
除了滿床的狗毛,
鬱綏的床上找不出任何一點毛病。商訣思考再三,將肉眼可見的狗毛仔細打掃乾淨,折騰了半天,時間已經到了一點四十。
僅剩下一十分鐘的睡眠時間,商訣確認了無誤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躺在了鬱綏的身側。
床墊柔軟而具有彈性,床單是一股很淡的帶有花香的洗衣液味道。鬱綏在身側,發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睡得很沉。
他睡著的時候,有種不同於平日裡張揚的穠豔,鼻梁挺翹,鼻頭小而精致,給人一種恬靜的錯覺。
商訣捏緊了薄被的一角,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思維,催促著自己入睡。
他原以為這要好久,可沒想到,不過多時,他便沉沉睡了過去。
少年的呼吸交織在恬靜的夢鄉裡,輕盈而迷蒙。
帶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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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直至兩點05分,兩人沉溺在睡夢之中,險些遲到。匆匆趕到教室時,還喘著粗氣。
教室裡靜悄悄的,大家回頭看向講著報告的兩人時,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大概就是。
兩人的黑色長褲上都沾著一層細密的白色狗毛,商訣脖子上的領帶消失不見了,胸前彆著一個胸卡,上邊印著顆格外醒目的灰粉色的腦袋。
大家對視一眼,哇哦一聲。
再轉頭一看,鬱綏身上好像沒什麼變化,但手裡抓著的書包明顯是商訣的。
大家又是哇哦一聲,一副吃到瓜了的表情。
隻可惜還沒等謠言傳起來,第一天早上,大家就發現,和鬱綏同進同出的人從商訣變成了宋臣年。
鬱綏臉上懨懨的困倦幾乎要化作實質,剛一進門,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補眠,誰也沒顧得上搭理。
而宋臣年小胖子一臉嘚瑟,左手拿著給鬱綏的豆漿,右手提著鬱綏的書包,大搖大擺坐在了鬱綏的前排,貼心地幫他整理著書桌上的東西。
媽的,他兄弟怎麼這麼苦。
宋臣年看著鬱綏眼下的烏青,咬牙切齒地想,剛把豆漿放好,一扭頭,就對上了商訣的目光。
黑沉的墨色在他眼底翻湧,對方分明也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可平白無故的,宋臣年覺得商訣特嚇人,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樣。
商訣的確不是很高興,但也無可奈何。
昨天下午還沒到家門口,鬱綏就看見了宋朗華的車。懶得搭理著人,鬱綏連門都沒進,徑直打車去了宋臣年的家,將可樂托付給了商訣,在宋臣年的家將就了一晚上。
反正小時候他常過去,宋家現在還留著他一間臥室,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
今早商訣起床的時候,從樓上往下瞥了一眼,小小的庭院之外,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的路虎。
看樣子,依舊是宋朗華。
對方不僅沒像從前一樣徑直離開,反而多了股不屈不撓的勁兒,大有蹲不到鬱綏不死心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