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許嵐可是創造過在國慶留了14張試卷外加五篇作文六篇摘抄等慘無人道的作業量,在當年可謂是一騎絕塵,將其他老師的留的作業殺了個片甲不留。
“不僅這樣,運動會結束之後,我可以帶你們翹了晚自習,我們一起去外邊的燒烤店慶祝。”
巨大的歡呼聲從底下傳來,先前史曉明求著都沒人報名的運動會,轉瞬之間填滿了名字。
鬱綏被許嵐指定了一個最困難的3000米,宋臣年幫他拽上了了4x100和4x800的接力賽,每個人最多無個項目,他自己又添了個沙地跳遠和1000單人賽,安排的滿滿當當。
宋臣年看著自己一身的肉,皺著臉,挑來揀去,最後選了鉛球和跳高。
眼看那張報名表就要被填滿了,商訣還是沒動靜,鬱綏從史曉明的座位上回來,不由得瞥了一眼這人,問道:“你不報一個項目嗎,商訣?”
商訣搖頭:“這些項目我之前沒接觸過,還是不要隨便去了。”
他這話一出,鬱綏又想起了商訣說的,他在國外被霸淩的那些日子,估計當時的商訣也像現在一樣,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看著彆人熱火朝天的參與活動,自己卻被隔絕在外。
鬱綏心軟了一些,試圖帶著商訣融入集體:“那你去報個男子四百米吧,那個還有名額。”
四百米容易麵目猙獰,被鬱綏看見了會覺得他醜。
商訣搖搖頭,委婉拒絕:“四百米要拚速度,我身體不好,拚不過他們。”
鬱綏思考了一下,換了個項目:“那和我一起跑三千米?”
三千米要跑很久,到時候出很多的汗,鬱綏嫌他臭,肯定不願意來扶他。
商訣又搖搖頭:“三千米要很好的耐力,綏綏,你知道的,我身體弱,也堅持不了那麼久。”
他偷偷晲了眼鬱綏的臉色,語氣有些落寞:“萬一在場上摔倒了,我怕大家會和很多年前的同學一樣笑話我。”
鬱綏又將目標放到跳高上:“跳高不錯啊,你腿長,估計
能取一個不錯的排名。”
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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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綏隻好作罷,兩個人挑來選去,鉛球的話,商訣受不了捧著一個臟兮兮的球半天,沙地跳遠,他不願意寫字進沙子,跨欄他也不會。
鬱綏險些暴走離開,他看著商訣挑三揀四的模樣,恨不得把剛剛多嘴關心的自己給錘進地裡。
教室裡鬨哄哄的,幾乎所有人都圍到了體委跟前報名,後排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風晃晃悠悠地吹進來,將窗簾吹得鼓鼓囊囊,在商訣的臉前飄拂,映出一截少年傾身的剪影。
商訣的頭發被吹得有些淩亂,膚色冷白,發色如濃墨一般,襯得眸子也越發黑潤。
他像是察覺到了鬱綏的心思一般,緩而慢地靠近,眸光落到鬱綏那雙淩厲的狐狸眼上:“綏綏,你很想在運動會上看到我嗎?”
鬱綏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眼尾下的淚痣染了層紅:“我才不想,你愛去不去,關我屁事。”
商訣抿著唇笑了下,湊近鬱綏,嗓音壓得很低:“那綏綏,如果我去比賽了能拿到第一,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獎勵?”
鬱綏轉過頭,發現商訣這人,就是典型的給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的白日做夢型選手。
他眼尾微挑,狐狸眼中帶著幾分清亮,朝商訣揚了揚下巴。
這動作不顯輕蔑,反而帶著少年獨有的驕傲與明豔,很是生動。
鬱綏調侃著問商訣:“就你還能拿第一?”
商訣微闔的眼睫掀起來,襯得眉眼越發清雋,他壓著笑點了點頭:“總該為了你試一試。”
鬱綏來了興趣,眼睛眯起來,漫不經心道:“行啊,你要是拿了第一,隨便什麼獎勵任你選。”
商訣的瞳仁染上笑意,朝著鬱綏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晃了晃,示意鬱綏把自己的小拇指也伸出來。
“乾什麼啊?”鬱綏不明所以。
商訣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大腿上,用小拇指勾上了鬱綏的小拇指,牽起來,晃了晃。
商訣說:“當然要和我保證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豬八戒。”
腦海之中兀地響起來一道啜泣的童聲——
“拉鉤sang吊,一百年不許變……sei變誰是……”
“嗚嗚嗚,最後這一句我不會。”
“笨死了,誰變誰是豬八戒,學會了嗎。”
“學……學會了,拉鉤sang吊,一百年不許變,sei變誰是豬八戒……那你真的會回來看我嗎,你要是不回來,可就要變成豬八戒了。”
“我才不會變豬八戒,你等著吧,我不僅會回來看你,我還會幫你把欺負你的那群壞蛋給打跑。”
“哦——哦——謝謝你。”
記憶回籠,鬱綏試著回想了一下那個哭哭啼啼沒完的人的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垂眼看向自己和商訣牽在一起的小拇指,嗤笑道:“商訣,你都多大了,還信這個。”
商訣不置可否,隻晃了晃自己的手,催促鬱綏和他蓋章。
鬱綏無奈,隻好湊上前去。
尾指相勾,拇指相印。
指尖的紋路順著肌理沒入血脈,暗念膨脹,親昵蔓延,在四肢百骸之上盛開出花。
商訣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鬱綏的指紋烙印在自己手裡一樣。
“禮成了,你就不能反悔了。綏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