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年夜飯,商佑就迫不及待地向商訣和鬱綏展示了他買的煙花——
整整堆滿了一整個倉庫,光是四尺玉,商佑就買了五抬回來,更彆說其他零零散散的種類。
鬱綏咂舌地指著倉庫,吞了下口水,不可置信地詢問:“商佑,這些都是你買的?”
商佑拖著一個一米高的煙花正往外邊搬,還不忘回答他的問題:“對啊對啊,我挑了好久呢,鬱綏哥你看中哪個直接拿就行,不用和我客氣。”
鬱綏有點暈眩,他指著這一整個倉庫,真心實意地對商訣道:“我覺得你弟建了個軍火庫出來。”
商訣沉默,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就聽鬱綏又補了一句:“不知道你弟聽沒有聽過一句話?”
商訣:“?”
鬱綏表情格外真誠:“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
想到後山拿一整片鬆樹林,商訣攔下了吭哧吭哧當搬運工的商佑,勸阻道:“搬個小的。”
商佑的情緒沮喪了一點,但鑒於是商訣主動跟他說話,情緒又迅速回溫,老老實實地換了個小的,還抓了十幾盒仙女棒和煙花棒遞在了商訣和鬱綏手裡。
前廳花園裡,商老爺子提前讓人給他們搭了個火塔,方便他們玩兒煙花。
商佑玩兒心重,難得沒有跟在商訣屁股後麵,而是一直守在火塔前,十根十根的點燃,還把買來的煙花種類都試了一遍。
煙花點燃的一瞬間璀璨奪目,再加上商佑接連幾個湊一起玩兒,足以閃花人的眼。
鬱綏挑了個加特林,招呼著商佑幫他拍個是視頻,玩兒的正起勁,突然發現商訣蹲在地上擺什麼東西。
他湊近一看,商訣用幾十個小的孔雀開屏擺了個巨大的心形,裡邊還藏了個綏字。
鬱綏:“……”
鬱綏:嘶,好土啊。但該說不說,還挺浪漫。
他停下來,蹲在商訣身邊,等著商訣給他點燃。
幾十個孔雀開屏一起點燃的時候,漫天的光亮與璀璨像是墜入人間的星河,火星交織墜落,濃厚的戀愛氣氛險些閃瞎了商佑的眼。
隻是這個“綏”字半點
不明顯,商訣還想再搭,被笑得前仰後合的鬱綏攔了下來。
“商訣,你看見了嗎,這個煙花叫孔雀開屏,你還真彆說,跟你的氣質好搭啊。”
商訣簡直是悶騷和明著騷的結合體。
調侃沒兩句,商老爺子從房子裡出來,招呼著他們回去吃餃子。
三個人齊齊放下手裡的東西,攏著衣服往回趕。
春晚已經放了一大半了,除了商老爺子,沒有一個人心思在這上麵,因為他們發現了更好玩兒的東西——包餃子。
商佑沒乾過這夥計,下午看廚師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就提前打了招呼給他留一份,晚上的時候親自來。
但沒有想到,鬱綏也來湊了這個熱鬨,鬱綏一過來,商訣自然綴在後邊,不離不棄。
於是先前煮好的一盤餃子壓根沒人動筷子,反而是那一盆肉餡被當做了珍寶,三個小孩兒接連上了手。
鬱綏並不精於此道,看他三年前包餃子那副德行就能知道,但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長在東城的中國人,他覺得自己怎麼著也得比這兩個“外國佬”強。
他擼起袖子打算露上一手,可惜還沒等裝b,就已經被啪啪打臉了。
他包的餃子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大概是太久沒有上過手,要不就是內餡兒多的淌汁兒,餃子皮的邊緣壓根沾不到一起,開著幾個大口子,要不就是隻有一點點內餡兒,壓根捏不起來,東倒西歪地在盤子裡躺倒一片。
再看商訣的,雖然前麵那幾個不甚好看,但越往後,技藝越發嫻熟,每隻餃子都渾圓飽滿,商訣甚至還在短視頻裡又學了幾種花樣,分門彆類地按順序擺的工工整整。
鬱綏:“……”
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他這手能不能捐了。
他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好歹還有個商佑墊底呢。但一轉過頭,就對上了對方包的極具難度的花邊餃子……
“你倆在國外過年的時候,經常包餃子嗎?”他鬱悶詢問。
商佑搖搖頭:“沒有,我和哥哥很少能吃到餃子,過年吃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沙拉和雞排牛排。這還是我第一次自己動手額,鬱綏哥,你看我包得好不好看?”
商佑興致勃勃地和他展示,作品裡邊竟然還有個類似雕花饅頭的麵團。
鬱綏:“……”
鬱綏徹底自閉了,但仍舊不死心,給自己的餃子皮上裹了一層麵粉,進行最後的拯救。
……
捏不起來,他覺得他手裡的餃子是有生命的,他們向往自由的靈魂,所以才不願意在他手裡被定格成同樣的形狀。
鬱綏正式宣告拯救失敗,但還是拽著商訣的袖子,問了一句:“男朋友,你覺得我的作品怎麼樣?”
商訣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歪瓜裂棗,認真評價:“色香味棄權的樣子。”
商佑捂著嘴不敢笑,憋得肚子都疼。
鬱綏氣衝衝地鑽進了客廳,打算和商訣爺爺享受一下爺孫之樂,然後計劃了一
下今晚藏到哪一個客房去睡。
今天他一定要把門反鎖,看商訣怎麼進來。
十分鐘之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才出現了商訣和商佑的人影,兩人端了各自的餃子過來,白白胖胖的,氤氳著熱氣,一看就很讓人有食欲。
但唯獨他那盤慘不忍睹的餃子不見了蹤影。
鬱綏戳了戳手裡可樂的狗頭,有些悶悶不樂,他媽就不會嫌棄他。
餃子被端在麵前的餐桌上,推到他的麵前,鬱綏瞥了眼,是商訣包的,但他才不吃。
於是他扭過頭,挪了下屁股,朝另一個方向坐了過去
商訣好像瞥了他一眼,但沒吭聲。餘光裡,商訣又往廚房去了,鬱綏偷偷回頭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好半天沒見到人。
兩分鐘之後,商訣端著一碗煮的七零八碎的片兒湯出來了。
嗯……鬱綏瞄了一眼,裡邊麵皮是麵皮,肉餡是肉餡,可謂是涇渭分明。
其實剛剛商訣那句話好像也沒說錯,的確是……色香味棄權。
“你把它煮出來乾嘛啊,我可不吃……”他小聲嘟囔。
商佑聞言,也湊過來觀摩了一下這碗片兒湯,隨後默默退了回去,真心實意地給出讚揚:“鬱綏哥,不要自卑,我覺得你達成了另一個方麵的成就。”
鬱綏朝他看過去,就聽商佑繼續道:“你在這個碗裡創造了第三次世界大戰。”
鬱綏:“……”
鬱綏臉更臭了,想直接撂挑子走人,然後他就看見商訣慢悠悠坐了下來,麵不改色地夾了一筷子餃子皮。
鬱綏又咚的一下坐回去了。
商訣沒有任何的停頓,他吃飯明明很斯文,但配上麵前的食物,其實很難跟有食欲這兩個字扯上聯係。
“你吃這個,那我吃什麼?”鬱綏故意挑刺說。
商訣抬眸望向他,把自己包好的那盤餃子又推得更近了一點:“吃這個,我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其實內餡兒都是一樣的味道,隻是長相不同罷了。
鬱綏用筷子戳了戳麵前的餃子,忍不住抬杠:“你不是說色香味棄權嗎,怎麼還吃?”
商訣又夾了口肉餡放進嘴裡,語氣認真:“因為我也想嘗嘗男朋友的手藝,現在發現是我錯了,分明是色香味俱全。”
一旁的商佑:“……”
他覺得他哥大過年的被年獸附身了,難道是因為剛剛放的炮仗聲音太小了,沒把年獸嚇走嗎?
他想說服爺爺把最大的那個四尺玉放了,好給商訣驅驅邪。
而另一邊的鬱綏,理所當然被哄好了,他扒拉著盤子裡的餃子送進嘴裡,一邊吃一邊同情商訣:“彆吃那個了,我可以下次給你包的好看一點。”
他把盤子推到自己和商訣的中間,勸他:“喏,我們一起吃,反正剛剛吃完飯,我也很飽。”
商訣沒伸筷子,隻是安靜地用筷子把碗裡的東西挨個挑揀完,直到空空蕩蕩。
窗外pong的響起了
一聲煙花迸裂開的聲音,漫天的五彩繽紛垂落下來,好像那一年的除夕。
鬱瑤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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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恍惚,眼睫輕眨時,才發現掉了滴淚。
沒人看見,鬱綏把頭埋進盤子裡,胡亂扒拉了一個餃子塞進嘴裡,嚼了兩下,他忽然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裡邊有個硬物,很扁,還是圓形的。
鬱綏把它吐出來,才發現是枚亮晶晶的銀色硬幣。
“爺爺跟我說,吃到藏在餃子裡的硬幣的人,會在新的一年裡事事順意。”商訣唇角微彎,眼眸裡帶著一點暖意。
臨近零點,電視機裡,主持人像過往的每一年一樣,開始倒數時間。
“十。”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趕在最後一秒,商訣湊近,同他講:““崽崽,新年快樂。”
窗外的煙花聲前所未有的大,爆破的聲音鑽進心底,好像要連同他的耳膜一同炸掉。
鬱綏咕咚咽了下口水,愣愣地看著他,小聲講;“新年快樂,商訣。”
-
零點過後,商佑精神得要命,鬨著要體驗一下守歲的氛圍,商老爺子年紀大了,早早擺了手鑽進了臥室,打算好好休息。
客廳裡,鬱綏原本想拉著商訣和商佑打會兒牌,但被商訣拽住了袖子。
男生的手順勢下移,扣住了他的手腕,溫聲詢問:“還不睡覺嗎?”
鬱綏搖搖頭,感受了下,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睡意:“還不困,要不你先去睡?”
他還想再玩兒一會兒。
商訣垂眼看過來,將人拉得更近了些,聲音壓得很低:“還記得你昨天說過的話嗎?”
鬱綏糊裡糊塗地朝他看過來,但又很快弄明白了商訣說的是什麼事情,這才想起來,今天放煙花時,商訣壓根沒有和他提過要求。
難道是他猜錯了嗎?
鬱綏盯著他的臉,眼裡的疑惑明晰,但商訣還等著他的回答,他隻好點頭,又問了一遍:“你的生日願望是什麼啊?”
男生眼睫半垂,遮擋住了眼底晦暗的眸光,笑容有些意味不明,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蹭了蹭鬱綏的手心:“陪我回房間吧,綏綏,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鬱綏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後背發麻,無端覺得緊張,他的喉結滾了下,還想再詢問什麼,卻已經被商訣不容拒絕地領回了臥室。
co和可樂被儘數托付給了商佑,商訣沒說理由,越靠近臥室,鬱綏越覺得心裡發毛。
“你不能太為難我。”他試圖和他談條件。
商訣笑得人畜無害,溫聲安撫他:“不會為難你的,崽崽。”
鬱綏放心了一點,鑽進了浴室裡洗澡。
在外邊瘋玩兒了太久,身上都是股炮仗味兒,聞得人
難受。
水聲在浴室裡淅淅瀝瀝地響起來,商訣慢條斯理地從書架上取下來一個盒子,黑色的,沉甸甸的,裡邊裝了上次網購訂製回來的東西。
他垂下眼,仔細挑選起裡邊的東西,還要順帶思索一下鬱綏對他們的接受程度。
畢竟是第一次,還是不要把人惹的太毛了比較好,商訣最後挑了幾樣心儀的東西擺在了床沿,將其餘的東西重新裝進了盒子裡。
浴室的門忽地被推開,鬱綏剛吹乾了頭發,身上的T恤被浸濕一點,貼在領口,勾勒出纖韌瘦削的身形。
“商訣,你現在要進去嗎?”他邊問邊向大床的方向靠近,毫不設防。
直到走進,眸光觸及床沿上的那幾樣東西之後,他的腳步猛地頓住。
貓耳。
兔子尾巴。
還有……黑色皮質的月退環。
思緒迅速流轉到那個胡鬨之後的晚上,鬱綏曾在徹底昏睡過去時無意之中瞥見了一眼,商訣看的,好像就是這些東西……
他的喉嚨發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崽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商訣抬眼,喊他的名字,眸光在燈光的映襯下有些暗,“過來。”
他朝著他招手,鬱綏卻沒動。
商訣勾唇笑了下,站起身,將人拉了過來,這一次,鬱綏沒有反抗。
“在躲什麼?”商訣扣著他的手腕,撚了撚他的指尖,看著他由白變粉,心情一點點變好。
鬱綏的指尖微蜷,又被人鉗製著,沒法動彈,一垂下眼,就能看到大喇喇擺放在床上的那幾樣東西……
怎麼是這種“玩具”。
鬱綏的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好,他手心出了層薄汗,浴室裡的潮氣好像還圍繞在身上,將人熏得頭腦發昏。
“怎麼不說話,”商訣盯著他的眼睛,慢吞吞地逗他:“因為害羞嗎?”
鬱綏的後頸上緩慢爬上了一層紅雲,乾巴巴道:“你沒說要讓我戴這些。”
商訣眉眼彎起來一點,襯出幾分漫不經心來,他抬手幫鬱綏整理好外翻的領子,聲音藏著狎昵:“說的有些晚,但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他的手搭在了鬱綏的後頸上,將人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
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些,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好像下一秒就能渡進口中,叫人渾身發燙。
商訣的眼皮很薄,有時候情緒激動時,周圍的皮膚會變成很淡的粉色。鬱綏很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但一直沒有告訴商訣。
可現在,商訣的眼睛周圍暈開了一層霧一樣的粉色。
他眼瞼輕抬,黑沉的眸子裡倒映出鬱綏略顯緊張的連,神色是一貫的遊刃有餘:“要出爾反爾嗎,崽崽?”
他說話的氣息不太穩,連帶那片粉色,一同暴露了,他也在緊張。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鬱綏的心稍微安定下來一點。
他重新將目光挪到那三樣的東西,輕聲問他:“三選一嗎,還
是都要……穿?”
最後一個字,他說的格外艱難,但商訣明白,鬱綏沒有拒絕。
他隨意勾起了最近的月退環,握在手裡,冷硬的金屬抵在手心,略微有些涼,輕聲和他商量:“我都想看。”
男生得寸進尺地湊過來,鬱綏想要後退,腰卻被錮著,他的喉結緊縮了下,上下滾了滾。
商訣就這麼看著他,眼神很暗。
不知是誰先動了下,商訣把月退環放到他的手裡,輕輕咬了下鬱綏的喉結,尖銳牙齒下的皮膚立刻緊繃了起來,鬱綏覺得腦子裡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商訣——”他嗓音艱澀。
商訣毫無動靜,專心致誌地銜著那一塊兒皮膚舌忝弄,鬱綏眼尾被逼出一點點淚來,商訣鬆開牙齒,牽過他的手,用鼻尖嗅了嗅他身上的氣味。
狗一樣,鬱綏罵他。
“崽崽,都戴上好不好。”商訣親他的鎖骨,溫熱的鼻息像撩撥人的羽毛,四處亂竄:“就當滿足我的生日願望了。”
鬱綏沒有說話,但將手裡的東西抓的更緊了一些。
好半晌,他才啞著嗓子開口:“商訣,隻有這一次。”
商訣呼吸一滯,掌心摩挲到鬱綏的腰側,親了親他的唇:“嗯,就一次。”
他笑得人畜無害,眼神卻暗的嚇人。
鬱綏磨磨蹭蹭又進了浴室,這一次進去的時間格外久,商訣不知道第幾次按亮了手機,看著一點點淌過去的時間,生出了幾分焦灼感。
鬱綏還是沒有動靜。
商訣扣了下手,想催他。
浴室裡突然傳來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打翻在地上的聲音,商訣眼睫輕顫了一下,終於找到了能進去的理由。
門被輕輕推開,裡邊的燈光亮到刺眼,暖黃色的光線強勢地籠罩在鬱綏身上,叫人想忽視也難。
他頭上戴了兩個粉色的貓//耳,最外沿的部分是一圈白色的絨毛,下邊綴著兩個金屬鈴鐺,鬱綏動一下,它就響一下。
清脆的鈴鐺聲回蕩在整個空間裡,一步一搖,商訣停下了步子,垂在身側的手收緊了些。
鬱綏皮膚白,像塊瑩潤的暖玉,黑色皮質的月退環錮在他的大月退根處,圈口被調的有些緊,勒出一層淺色的紅痕,顏色格外鮮明。
他似乎是想把月退環扯鬆一點,但第一次接觸,不得要領,毫無章法,手指勾住皮革,非但沒有調鬆,反而“啪”地一聲反彈回腿上。
紅痕又多了一道。
商訣的理智也在此刻徹底燃燒殆儘,他將門徹底推開,冷空氣灌了進來,鬱綏不自覺抖了一下。
一回頭,就發現商訣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鬱綏手腳尷尬地不知道往哪兒放,隻好乾巴巴問他:
“你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