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頓的宣言落下之後，包間裡徹底沉默下來。
法爾科內太久沒聽過像唐頓這樣篤定的宣言了。
過去三十年裡，他站在哥譚的最頂端，見證過太多太多的瘋狂和歇斯底裡。
但瘋狂不會讓他感到恐懼，歇斯底裡更不會讓他心生憐憫，唯有唐頓這種平靜的篤定，才會讓他意識到自己老了。
看著目光逐漸平靜的法爾科內，唐頓慵懶的倚上沙發。
法爾科內在思考該如何對付自己，唐頓想的卻和法爾科內一樣。
假如有一個如自己這樣的敵人出現在自己麵前，自己又該怎樣應付他呢？
思考中，沉默保持了一段時間，直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唐頓和法爾科內的關注點瞬間集中在那扇門上，法爾科內關注著唐頓，唐頓則攥緊了槍。
“進。”
法爾科內終究給出許可，於是房門被緩緩推開。
片刻之後，一個端著銀色托盤的，身材和臉蛋全都無可挑剔的女人出現在唐頓眼中。
看見那個女人，法爾科內先鬆一口氣，又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
“為什麼是你。”
而法爾科內問話同時，唐頓也在微微一愣之後，脫口而出道。
“安妮·海瑟薇！”
“是賽琳娜·凱爾。”
賽琳娜將法爾科內的問詢放在一邊，對唐頓露出一個充滿活力的鮮豔笑容。
“原來過時的搭訕方式同樣能深入人心，希望您能記住我的名字，那是我的榮幸，先生。”
回應過唐頓之後，賽琳娜這才看向法爾科內，微微躬身道。
“法爾科內先生，僅有您和唐頓先生兩人的房間讓人心生沉重，其他女孩兒全都膽戰心驚，隻有我將它們送來才最合適。”
“出去。”
看著賽琳娜對自己一如既往的公式化笑容，法爾科內眉頭微皺，向她擺了擺手。
被法爾科內驅趕，賽琳娜微微點頭，繼而好奇的又看了唐頓一眼。
他就是讓自己這所謂的父親心生忌憚的亡魂麼？
死而複生的能力，和看上去或許還可以的腦子，還有無所顧忌的好像莽夫一樣的手段？
這種組合的確還算有趣，但法爾科內憑什麼忌憚他，難道他也有同法爾科內類似的野心麼？
賽琳娜不喜歡野心，天空和自由是她僅有的愛和追求。
不過，如果亡魂可以幫助她複仇的話，那即便令人厭惡，也可以稍加接觸。
另外，亡魂是個年輕人，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
於是當她走到門口，她便恰好回過頭來，似乎剛注意到唐頓一直在看她那樣，對仍在注視她的唐頓露出個恰到好處的靦腆微笑。
小男人什麼的最好釣了～
一旁，看著賽琳娜離開時不斷交疊的，被黑色絲襪包裹的雙腿。
唐頓欣賞的眨了眨眼。
對麵，注意到唐頓眼中的欣賞，法爾科內輕咳一聲。
“咳嗽什麼，你這樣的老家夥已經沒法和我這種年輕人共情了麼。”
唐頓對法爾科內擺了擺手，接著繼續看向關閉的門扉。
“瞧瞧剛才那個娘們兒，太他媽帶勁了，我都快要忍不住彎腰了。
這樣的女人在床上得多精彩，我相信每個男人見到她時，冒出的都是和我一樣的想法，隻不過偽君子不肯說出罷了。
至於你，你敢說你沒那麼想過？
老卡，你還能硬起來麼？”
一邊笑話法爾科內，唐頓一邊拿起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聽著紅酒灑落高腳杯中的聲音，法爾科內拿手指敲了敲桌子。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我麵前說出那樣的話，因為她是我的女兒。”
“噗！！！”
聽見法爾科內的話，剛端起酒杯喝上一口的唐頓猛的噴了。
難以置信的拎著杯子，唐頓瞪大眼睛看向法爾科內。
“賽琳娜·凱爾是你的女兒？！！”
“為什麼這麼驚訝，她的母親就像她一樣誘人，年輕的我就不能犯個錯麼？”
法爾科內狐疑的皺起眉頭，這一刻他確信唐頓一定認識這個不被自己承認的女兒，但……
他是通過什麼渠道來掌握如今這些信息的？
這個渠道太有趣了，他甚至知道自己和貓頭鷹法庭還有刺客聯盟之間的隱晦合作，卻不知道賽琳娜是自己女兒？
而此刻的唐頓也忍不住笑了，好一個大雜燴的哥譚市啊！
他才來這一天罷了，看看他都見到了什麼人？
美劇哥譚版本的企鵝人和法爾科內，諾蘭三部曲版本的賽琳娜·凱爾，阿卡姆之城遊戲版的阿爾弗雷德，結果賽琳娜·凱爾和法爾科內的關係居然是新蝙蝠俠電影版本的！
這一刻的唐頓實在是太好奇了，那個未曾出現的蝙蝠俠又會是哪個版本的？
不會吧，不會是正義聯盟的大本版蝙蝠俠吧？
那玩意可凶得很！
不過蝙蝠俠本就凶得很呐！
一時之間，唐頓忍不住開始想像自己和蝙蝠俠碰麵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