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我承認我的話裡存在誘導的成分,但我絕不會欺騙自己。
如果你知道我的過去,那你該理解我有多恨這座城市。
即便韋恩的姓氏給了我所有哥譚人都無法企及的財富和權利,但這座城市看似給了我一切,卻拿走了我所有的快樂,還有回憶。
有些話從我嘴裡說出,聽上去真的很矯情。
但那些話落在你身上不是更矯情麼?”
說到這,布魯斯的終於自然起來,隻見他繼續說道。
“伱看看現在的你,因為死不了又無法被控製,於是徹底失去了恐懼的資格,甚至連緊張之類的情緒都很難接觸到你。
從某些方麵來講,我們的情況很相似,因為我們都徹底的失去了一些東西。
我擁有了全世界人都難以企及的財富,卻自稱永遠的失去了快樂。
你擁有了全世界人都難以項背的力量,卻自稱你懷念昔日的恐懼。
這樣的我們如果到奧普拉脫口秀上表演,那全世界人都會朝我們致以咒罵。
但隻有我們自己清楚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隻有真正失去的人,才會真正懷念失去的東西。”
“的確!”
聽到這裡,唐頓終於稍微認真起來。
和剛剛不同,他知道現在的布魯斯是真的在說心裡話。
布魯斯誠然稱得上全世界最聰明的幾個人之一,但他的風格其實比較好把握,尤其是在他還沒有變得成熟的如今。
對布魯斯來說,隻要他在談話裡涉及到他的過去了,那這些話就基本不至於是計策和話術了。
因為每一個了解布魯斯的人都知道,他的過去對他究竟有多麼重要!
想到這裡,唐頓抬起自己的右手,重重按了按布魯斯的肩膀,問到。
“命運這夥計的確挺操蛋的,是吧。”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命運,那我何嘗不想給他來一拳呢。”
布魯斯回應同時,也忍不住露出片刻落寞,而落寞之後,布魯斯不太適應的搖了搖頭。
“唐,不說那些了,還是說回到製約上吧。
我剛剛和你可不是開玩笑的,在我看來,即便你能力再強,本事再大,你都必須有相應的製約才行。
製約的意義並非讓人們認識到我們的虛弱,而是讓我們認清真正的自己。
所有把弱點當成災難一樣避之不及的家夥,他們不止沒有足夠強大的心靈,更好像小醜一樣惹人發笑。
他們……”
“我草,你他媽等等!”
突然,唐頓打斷了布魯斯的話。
“在你嘴裡聽到小醜這種詞,總讓我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他媽的,我連雞皮疙瘩都鼓起來了,哈哈!”
“呃……”
聽著唐頓的話,布魯斯聳了聳鼻翼。
“為什麼你的反應這麼誇張,你是在暗指我自己也是個小醜麼,我……”
“OK,你還是不要再說了,我特麼都快要笑死了!
至於你說的製約,夥計,你好好想一想吧,我難道真的沒給自己留下製約麼?”
唐頓一邊打斷布魯斯的話,一邊抬手指了指布魯斯的胸口。
“你他媽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布魯斯,想想你為什麼還能坐在這陪我聊天。
你和盧修斯研究的可是針對我的東西,你猜你們為什麼還能安心的研究,而我甚至能坐在這和你們暢聊你們的研究。
你們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我留給自己的製約,如果我總是在同樣的生活裡越走越遠,那沒人知道我會不會忘了自己是誰。
所以,你他媽的還得多努力才行!
而且,你可彆老想著用奇奇怪怪的東西來限製我了,你還是多想想該怎麼殺死我吧!”
說到這,唐頓對布魯斯露出個神秘的笑容。
隻見他一邊竊笑,一邊繼續說到。
“想想你聽過的神話故事,就像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阿喀琉斯,但阿喀琉斯偏偏有一個脆弱的腳踵一樣。
你彆看我如今嘚瑟的歡,但搞不好我也有某種好像阿喀琉斯之踵的弱點在身!
如果你們永遠都不試著找到那個弱點,那你們永遠都不會成功。
所以你們得支棱起來,彆他媽整天想些沒用的,而是要更專注,更認真的嘗試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真正的乾掉我!
萬一某一種方式就恰巧是我的阿喀琉斯之踵呢?”
話音落下,唐頓鼓勵的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
看著滿眼都是鼓勵的唐頓,布魯斯沒好氣的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