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聖母瑪利亞的宗教意義,它還有一個民間傳說——迷迭香被稱為“海上燈塔”,迷途的航者用它的香氣歸家。”
“七七,”沈聽澤聲音溫和,“你是一個很善良柔軟的人。”
時棲不覺得沈聽澤說的是自己,真實的他分明薄情又自私自利。
但是對方的態度太過認真,以至於時棲並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去出言反駁。
“如果因為我的疏忽弄丟過這些東西,那麼,如果我對此感到抱歉的話——”
沈聽澤注視著時棲的漂亮麵孔,那雙桃花眼裡的光芒溫柔,輕聲道:“迷途的人還可以擁有一次解釋的機會嗎?”
【!!!!!!!草!】
【啊啊啊啊啊可惡!這人好會!!!】
【果然大幾歲就是不一樣,這段位也太高了吧,時棲哪裡是他的對手?】
【老婆不會就這麼原諒了吧?雖然他真的很會,但如果就這麼說幾句話的話,我真的會覺得不甘心啊啊啊!】
媽的,沈聽澤要跟他解釋?
解釋什麼?為什麼要給夏鷗戴帽子?
他對此絲毫不關心,也不在意
() 。可他之前還是個對沈聽澤死心塌地的單純人設,以沈聽澤這種段位,要是真讓他原原本本講述澄清一遍,自己很難再刻意劃清界限。()
果不其然,沈聽澤接著就道:其實我和夏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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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夏夏人挺好的。”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時棲忽然開口道。
不遠處,正要叫二人回去的夏鷗腳步一頓——
他和時棲有很熟嗎?
夏夏……這人是綠茶吧?
就在夏鷗覺得自己終於看清了時棲的真麵目的時候,那人卻接著開口了——
“他很好看,事業上也很厲害,隻是性格要強了一點,但是不管什麼都很直白大方,而且我覺得,一個人勇敢追求自己所要的是應該被稱讚的。”
言下之意——他很可能隻是個強勢了點的兔子。
可以下手,望君留意。
“而且……”時棲不等沈聽澤開口便繼續道,“今天的情侶任務,本來就是你和夏鷗還有關越一組,節目組的本意就是讓不同的人相互了解,關少他一心想著玩,如果你也不照顧他的話,他一個人,應該也會挺無措的吧。”
言下之意——我已經為你找好了借口。
正當理由,不必介意。
隻是這番話落在夏鷗和沈聽澤的耳朵裡,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夏鷗透過層疊的樹影望著不遠處的時棲。
從他進節目的那一刻起就搶了自己的關注,在自己空空如也的晚上,時棲一個人收到了三條短信,本該屬於他的情侶CP一個是個傻逼,另一個心裡隻有時棲。
還有今天,在湖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時棲的身上。
沒有人在意他,沒有問過他,因為一直是強勢又驕傲的人,即便是在生活裡,朋友也往往覺得他是沒有那些細微而脆弱的情緒的。
夏鷗沒有想到,第一個去思考和關心他的情緒的人……居然是時棲。
紙巾在口袋裡被捏出褶皺,夏鷗承認,自己當時把這個遞給沈聽澤的時候,是有一些故意的成分。
但是現在——林間縫隙的陽光落在時棲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漂亮,柔軟,無害。
夏鷗輕輕垂下了眼睛。
*
沈聽澤則是微微擰起了眉。
時棲的講述有理有據,語氣如常,可既然他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生氣,還能是為什麼呢?
就是因為時棲平時的表現太過乖巧懂事,以至於沈聽澤下意識將他和之前遇到那些人劃清界限,忽略了一個更為重要的因素——
【嗚嗚嗚都這樣了老婆還想著顧及夏鷗的感受,這也太天使了吧?】
【難道不是還在生氣嗎——“沒關係的我沒生氣,你也有你的道理嘛,我很懂事你才沒做錯”,這個話術和朝著男朋友生悶氣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好吧。】
【但是一般說這種話的時候都是希望男朋友繼續問下去的啊!】
() 【就是,沈聽澤你倒是再哄哄啊急死了急死了!】
可是……由於對剛剛的另一件事的過分在意,以至於沈聽澤突然產生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他甚至開始思考時棲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用那種濡慕的眼神望著自己的。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沈聽澤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於是時棲繞開他,那我就先走了。?()_[(()”
“等等。”
沈聽澤伸手勾住了他的手臂:“等一下。”
他目光複雜地望了時棲一眼,還是舉起時棲的手腕,低頭注視著上麵被蚊子叮咬出的一點紅痕。
時棲皮膚薄又白,在野外很招蚊子,東西是沈聽澤一早就備好的。
他本來以為應該是在密閉的車上或者雙人共乘的船。
這樣曖昧的,令人遐想的可以撩撥的場合。
但是現在,沈聽澤隻是以一個禮貌的,不至於讓時棲感覺到厭煩的距離將噴霧灑在他的手腕上,並仔細叮嚀:“出門的話,還是要注意備著一點。”
“不要不上心,嚴重的話,是會引起過敏和細菌感染的。”
他的聲音溫和平靜,好像是醫生在叮囑病人,微涼的手指碰在他的手腕上——
時棲一怔,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對沈聽澤感興趣是什麼時候了。
端起玻璃杯的一刹那,曲起的指節漂亮勻稱,指骨修長,腕骨處帶著陳舊的紅繩,襯得皮膚分外白皙。
這實在是一雙很適合拿手術刀的手。
原來是見色起意啊,時棲想。
可是此刻,他的腦海中忽然又不合時宜地想起另外一隻捏著鼓棒,充滿力量與交錯的青筋的……
剛剛在水杉樹下的一幕再次映入腦海。
時棲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自己手腕的這點紅痕,好像並不是蚊子叮的。
但也許是是因為之前乖巧清純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以至於沈聽澤並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時棲凝視著那一點梅花般的紅。
果不其然,藥水塗上隻有絲絲的涼,但是他好像並未感覺到癢。
該死的顧庭柯。
“所以……你們感情很好嗎?”時棲正要將手腕收回來,忽然聽到沈聽澤開口問。
迎著時棲疑惑的目光,沈聽澤補完了下半句:“……和你的那個賽車手朋友。”
時棲看起來不像是嬌生慣養的小孩,既然不會自己準備這些,那麼很大的可能是——之前一直有人替他做好了這些。
時棲又不可能是自帶傭人的少爺,能這樣照顧他的……不然還能是誰呢?
【臥槽?沈哥這是什麼意思?突然提這個賽車手乾什麼?】
【媽呀!他不會是以為自己是替身吧?】
【雖然但是……如果你們還記得第一晚的話,時棲開始對沈哥明確表示好感,好像就是貼了驅蚊貼的時候……】
【很有可能啊媽耶,不然你想,時棲如果之前真的有一個那麼印象深刻的白月光的話,怎麼會這麼快就對另一個人死心塌地!】
【所以真的——】
層層疊疊的碩大彈幕共同打出了沈聽澤和觀眾心中那個荒誕卻又合理的猜想:
【沈聽澤,不會真的是時棲白月光的替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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