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希望沈聽澤對他失去興趣吧。

最好是在今晚看完秘密小屋之後。

他們這種人,不會對一個曖昧對象付出過多的心力。

時棲相信,這也是他和沈聽澤的默契之一。

那麼,沈聽澤之後,剩下的幾天要跟誰……

*

“嗨!”

還沒等時棲想出一個名字,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關越斜倚在一棵樹下,紅色的皮質飛行夾克顯得高挑張揚。

【???!!關少?!】

【居然還不是黎煬,淦,今天不是他倆的CP嗎!】

【小狗到底怎麼回事啊,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這下老婆被人截胡兩回了。】

【關少應該不會吧,他之前看起來對時棲也不太感冒啊。】

【那是之前,現在……老婆不是剛超了他的車嗎?】

【囂張的紈絝被清純大學生下了麵子,嘖,好老套的劇情。】

【但是經典。】

【但是好看。】

【但是愛看。】

見到來人,時棲微微眯起了眼睛。

關越……這個看起來置身事外,結果卻逼得他不得不暴露的人。

“關少。”時棲仰頭露出一個笑容,也衝他打招呼,“好巧啊。”

“倒也不是那麼巧。”

關越直起身,邁開長腿往時棲麵前一攔,擋住了他的去路:“我在等你呢。”

“車技不錯啊,連我都能贏,”關越身量高,站在時棲身前很有壓迫感,“練過不少?”

() 救命!我怎麼總覺得關少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富家公子傲慢挑釁哈哈哈哈哈,這真的太經典了。】

“也沒有,”時棲說,“僥幸罷了。”

他的語氣稍稍有些快,聲音又輕,聽起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關越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之前剛說了一句——連我都能贏。

時棲若是說自己每天辛勤練習認真努力還好,可是他語氣仿佛隻是輕輕鬆鬆的一場偶然。

這就像班級後排那個每天睡大覺的同學拿了年級第一,還要對熬夜苦戰的第二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不好意思,僥幸罷了。”

但是誰讓那個年級第一是時棲呢。

他那張臉足夠乖,笑容又足夠誠懇,眼神清澈得讓人挑不出一絲嘲諷的意味,甚至還頗為誠懇地去幫關越分析——

“關少你也很厲害啊,特彆是第二圈轉彎的時候,入彎把控得特彆好!”

關越捏緊手指。

第二圈入彎,他的方向盤晚打了三秒。

但是戀綜現在是直播,已經沒人去回頭看了。

況且這種精確的技術,也沒幾個人看得懂。

“還有出彎,當時船本來都要擺尾了,可是你一把方向就回正了,”時棲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也甜,“好厲害啊。”

說得好,可是如果他真的這麼厲害,一開始,船為什麼會擺尾呢?

“還有還有,第三圈的時候,”時棲越說越激動,眉目神情簡直像是被關越折服了一樣,可是他出口的卻是——“關少你當時那個操作意識,真的太絕了!”

是指他那個以為自己提前預判,結果將優勢跑道拱手讓人的意識嗎?

關越的指骨哢嚓作響。

時棲卻在這個時候彎起眼睛:“關少平時一定經常玩吧?”

很好,就像是那位年級第一問第二:“你平時一定通宵達旦苦苦學習吧?”

關越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看了,可時棲跟著眨了一下眼睛,一副無辜懵懂的樣子:“關少?”

好像真的很關心好好的關越為什麼不說話的樣子。

時棲當然是故意的。

乖巧是他的人設可不是他的性格,八歲就能征戰小學部的人,斷沒有挨了欺負還不還手的道理。

可惜鏡頭下不能動手,那……罵兩句也是好的。

“不好意思,”眼看著關越不說話,時棲臉上看起來抱歉極了,連語氣也小心翼翼了許多,“我之前經常幫朋友一起分析比賽,所以下意識就記這些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

關越卻嘖了一聲:“你那個賽車手朋友?”

“嗯,”時棲應了一聲,語氣很低,眼眸也低垂下來,好似不願多談,“我先去換個洗手間。”

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剛才給甜櫻桃剪了半天的枝又被人抓又被人噴藥的,時棲決定去洗個手,結果剛剛進門—

砰的一聲!

洗手間的門被人關上了。

關越跟著走了進來,速度很快,以至於兩個攝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扔在了門外。

關越抬步走到了時棲麵前。

有那麼一瞬間,時棲真的和彈幕一樣以為他是要來打自己的。

可離了鏡頭,關越的表情又不像是憤怒,反而噙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在時棲的手腕上玩味地一落,態度戲謔:“這是被蚊子咬了?”

時棲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

手腕一轉將紅痕壓下:“嗯,”時棲語氣如常,“不過沈哥已經幫我塗過藥了。”

“沈哥……”這兩個字在舌尖打了個轉,關越挑起眉,“他和你那個賽車手朋友是什麼關係啊?”

“沒什麼關係,不過這個問題,好像和關少也沒什麼關係。”

攝像不在,時棲並不慣著他,轉頭就要去洗手台。

“哥哥!”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黎煬在叫他。

可關越卻在這個時候猛地抬腿一攔,時棲被他逼得退後一步,脊背瞬間撞到了牆上。

關越還勾著唇,笑容堪稱惡劣。

“哥哥!你在這邊嗎?”

黎煬的腳步很近。

剛剛和顧庭柯的場景似乎再一次被重演,可這一次,分明沒有被束縛雙手,時棲卻失去了主動權——

關越的目光在他因為偏頭而露出的白皙側頸微微一頓,在發叢下不太明顯的地方——那裡有一個紅色的,新鮮的淤痕。

當然不是某個刁鑽的蚊子,關越一眼就看了出來,那是掐痕。

像是某個獵手臨走之前,還要給自己的獵物打上的標記。

“噓,彆出聲,”腳步聲在門外響起,關越靠近時棲,手指試圖插進他的發叢觸碰那點紅色,“你剛剛那麼伶牙俐齒……”

關越嗓音裡帶了點笑,卻好似冬眠結束終於吐了信的毒蛇,嘴唇貼近時棲的耳廓:“……也是你那位所謂的賽車手白月光教的嗎?”

“Lar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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