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位就是路舟同學,剛好你們是室友,可以一起去玩一下。”
【等等等等!第二個是誰???】
【臥槽哈哈哈哈哈哈,雞窩頭賽高!!】
【剛剛那些說老婆會得罪的人現在可以閉嘴了吧,說什麼選一個會得罪另一個,所以老婆現在乾脆都不選了,乾得漂亮!】
【對啊,而且二選一還會牽扯到競爭,七七現在這樣,路舟壓根不是節目裡的人,最後進秘密小屋的肯定是影帝啊!】
【嗚嗚嗚嗚老婆真的好善良啊,原本可以和心上人開心約會的,結果現在為了彆人一個都沒選,哎。】
【對啊對啊,本來他什麼都不做就可以被兩個人爭著討好,而且他跟影帝之前也沒有太多互動啊淦】
【純路人,但是這波時棲做得真的是太好了,不僅情商高而且人也不錯,我真的要站他一票。】
【就是,本來多好的爭好感的機會都放棄了,今晚誰要是敢投老婆我就殺殺殺!】
“正好,”路舟笑道,“我跟七七也挺久沒見了,最近可能還要忙著實習,剛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敘敘舊。”
“那我去讓助理開個車過來,”被選到的自然是開心的,林和霜道,“之前直接坐節目組的車去的影城,車沒開過來。”
“離這兒不遠,半個小時就到了,”林和霜望向時棲,溫聲詢問,“稍等一會兒?”
時棲點了點頭,乖巧道:“那我先去收拾一下東西。”
三人說完相繼起身離開,留下臉色難看的幾人麵麵相覷。
“行了, ”關越望了一圈眾人沉沉的臉色,他倒是一直心態挺好,“選室友總比選我們幾個裡麵的一個強吧。”
“你這是什麼精神勝利法?”黎煬憤怒地撥了一下衛衣的抽繩,匪夷所思,“而且哥哥本來也不會選你。”
“我早說了不要逼這麼緊吧,你們偏不聽,”夏鷗怒罵,“七七這麼善良的人,你們每個人都出來秀一遍他哪裡敢選啊。”
夏鷗這話沒人接,大概是可憐目前節目組唯一的一個蒙古人。
於是他轉了一圈,突然發覺對麵缺了一個的位置:“哎,顧總呢?”
眾人都坐在這兒,本該最有希望入選最該難受的顧庭柯卻不見了。
關越微一挑眉,低笑道:“練車去了吧。”
夏鷗:“練什麼車?”
關越往椅背上一靠:“彎道超車。”
*
時棲的行李箱連打開過都沒有,他出門前也不需要化妝,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收拾。
趁著林和霜的助理開車來的功夫,自己摸到陽台邊,手指通過防盜門將後麵的卡扣一推,輕車熟路地打開了門。
這個桌遊店是之前他們幾個二代的據點之一,為了方便幾點想玩都能有人,路舟才把店給盤下來的,時棲當然也沒少來。
陽台的小花園裡還種著時棲親自培育的三角梅和吊蘭,時棲拿起旁邊的噴水壺給它們澆了澆水,隨後往欄杆上一靠,摸出了剛剛路舟擦肩時遞給自己的電子煙。
這個陽台的位置偏僻,需要從雜物間過一扇門才能進來,時棲倒也不擔心會有攝像拍到,可是正這麼想著,麵前突然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就像當初在彆墅的天台上,他摸黑上去抽煙的時候相遇一樣,在微風漂浮的陽台上,他再次遇到了循聲而來的顧庭柯。
那人走到他麵前,從煙盒裡磕出一支煙遞給時棲,和當時一模一樣的動作:“要嗎?”
“反正等會兒也要出門,對象又是路舟和林哥,”顧庭柯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平,很難聽出來有沒有情緒,“應該沒關係吧?”
時棲恭敬不如從命地抽了一根,顧庭柯俯身為他點燃,像兩隻彼此靠近才會摩擦出火星的獸類。
煙霧在小小的陽台蒸騰,顧庭柯跟著靠在欄杆上,輕聲詢問:“路舟是你叫過來的?”
這位作為時棲的狐朋狗友之一怎麼會在桌遊店裡打工,況且這個店一個月裡也開不了幾天。
“對。”時棲微一點頭。
顧庭柯扯了下嘴角,跟著低頭點了一隻煙,也許是因為風聲與煙霧,他的聲音顯得像是了籠在一層紗:“是我想多了,其實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反而……是時棲一直在幫彆人。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他長這麼大,除了喜歡花時臣嶼的錢,倒也沒欠過誰什麼大人情。
不過……時棲跟著笑了一聲,脊背懶散地靠在欄杆上,手指揪著吊蘭垂落的葉子,忽然將話題轉向了剛剛的狼人殺,“顧庭柯,你是女巫嗎?”
顧庭柯望他一眼,似乎是在試圖從時棲的眼睛中捕捉到最後投票是時的想法:“如果我說我是,你那一票會不投我嗎?”
時棲笑了:“可是我不是已經投了嗎?”
“對,”顧庭柯一點頭,“睡了我卻不承認,拿了狼第一個對我開刀,跳女巫踩我打關少,連最後一局都投的是我。”
煙霧遮住麵容,顧庭柯連歎氣都壓得很輕:“七七,你向來隻對我一個人心狠。”
“這樣,”時棲微一挑眉,吊蘭的葉子揪掉一片,“難道不是說明你是特殊的?”
顧庭柯微微眯起眼睛:“我應該感到高興嗎?”
“不應該嗎?”時棲道。
“也許……”顧庭柯笑了笑,“有些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在麵對兩難決擇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委屈自己或者更親近的人,因為他覺得更親近的會有更多的機會彌補。”
顧庭柯轉頭去望時棲的眼神:“你是嗎,七七?”
“你覺得呢?”
這也許是個剖心之論,但是時棲隻是微微轉過身,回望顧庭柯鷹隼般的視線,麵上帶著近似輕佻的笑,夾在指尖的猩紅煙蒂讓他那張臉變得明豔漂亮,好似他們從第一天在天台上相遇,便是這樣相互對峙卻又彼此糾纏的狀態 ——
“顧庭柯,你一遍一遍地試探我的態度,在期望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時棲眉眼含笑,他那雙眼睛專注的時候像是潮濕的沼澤般讓人沉淪,微微傾身:“想讓我承認我也喜歡你?你在我心裡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更親昵也更信任?我會願意在你麵前坦誠所有?”
時棲的煙霧和顧庭柯的糾纏在一起,這其實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覺得曖昧的距離,可是顧庭柯的心臟卻重重一跳。
他當然不覺得時棲會在現在跟自己剖白什麼心跡,事實上時棲越是這樣笑得漫不經心的時候才越是讓人慌張,顧庭柯閉了下眼睛:“我隻是……”
隻是什麼呢?
隻是覺得好像做什麼都沒有用,不管是他還是沈聽澤黎煬,任何幫助對時棲似乎都是可有可無的,如果有他就收著,想辦法還回去,沒有好像也沒有任何關係。
好像是爬山時籠罩在頭頂的雲一樣,抓不住也握不著,隻能在沒登上一步台階的時候問一遍:我今天有離你更近一點點嗎?
隻是他並不像麵上看起來那麼運籌帷幄,愛情裡的患得患失他也會有,也會因此而做錯事情。
可在顧庭柯從小的教育裡,在自己一定要做成的目標中,脆弱和猶豫都是不該有的負麵情緒,是錯誤的,是無法展示給外人的。
顧庭柯的句子卡在了第三個字,於是時棲的視線自上而下去撩起他的眉眼:“我從今天起床就開始配合你發糖,殺你隻是想讓你儘早退出去,你的身份本來就是言多必失,跳女巫也是第一個給你發了金水,我們已經出了關越,殺兩民和兩神其實是一樣的,你以為你憑什麼能活到最後?”
顧庭柯眼眸一顫:“真的?”
“假的。”時棲笑了下,先殺夏鷗分明是沈聽澤提的戰術,跟時棲心不心軟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微微彎起眼睛,“自己嘴裡都沒有幾句真的還想聽真話,想得美。”
“你說你喜歡我,可是你除了那些我可以說得好一百倍的情話還做了什麼?你希望我依賴你,你信任過我嗎?你期待我對你完全袒露,你對我坦誠過嗎?”
時棲注視著顧庭柯一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似乎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終於能看到這個人終於撕開永遠風度翩翩的假麵了,露出無助與脆弱的真實來。
煙蒂被掐滅在手心,帶來一點灼燒的燙意,但是昨天顧庭柯沒有因為時棲的退縮心軟,現在的時棲也不會。輕佻的笑容收斂了些,時棲跟著道:“我問過你為什麼看個片子就會變成這樣,當年為什麼突然出國,生日的時候為什麼沒來,你回答過我嗎?”
“我承認,你是個不錯的盟友,聰明的夥伴,但除此之外,”煙蒂被扔進垃圾桶,時棲扯了扯嘴角,“一個人想要另一人的真心,自己總要先拿點什麼誠意吧?”
“你說呢?”時棲站直身體,緩緩道,“庭柯哥哥?”
“我……”
“晚了,”顧庭柯正要說什麼,時棲突然將剛剛揪掉的那片吊蘭繞在指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眉眼彎彎,“我現在不想聽了。”
身後的風吹起顧庭柯的額前的發,煙蒂燒到指尖,顧庭柯注視著時棲毫不留戀的背影。
兩個太過聰明的獵人彼此配合卻又彼此爭奪著領地,都在試圖最先撕開對方身上的那層皮肉。
但是撕開……便意味著失去獵人的身份成為被動的獵物。
陽台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顧庭柯微微垂下眼睛,時棲突然卻這個時候回過頭,露出一點近似於稚氣的漂亮笑容:“對了,”
“懷遠路的那家咖啡店也被路舟盤了,我記得你之前挺喜歡的,我……”時棲輕笑著琢磨好用詞,“我約會回來給你帶?”,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