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粥啊,”關越跟著往下樓走,目光在沈聽澤身上一落,意有所指道,“你今天起得倒是挺早的。”
樓梯上的關越,剛下樓的夏鷗和餐桌上的沈聽澤形成了奇妙的三角形,昨天晚上進過秘密小屋的三人終於再次同時出現,卻有一道聲音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沈哥,你燉的粥好像好了。”時棲喚道。
昨晚的記憶再次複蘇,三人同時轉過了頭,望向了那個站在梳理台的人。
眸色深深,四下寥寂。
節目組終於在這時切了鏡頭,公布了那個釣了觀眾多時的采訪——
屏幕轉動,光線瞬間暗下來,鏡頭再次回到了小屋內部,熟悉的花體字再次躍動在了視線裡:
“來聽聽朋友們對他的評價吧!”
【啊啊啊啊啊臥槽!!!】
【終於播了終於播了,萬惡的節目組,不枉我不吃不喝等了這麼久!!!】
【天殺的,你知道我這一晚是怎麼過的嗎,快給老子看看!】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好激動,讓我看看到底有什麼啊啊啊啊!】
暗下來的鏡頭逐漸亮起燈光,似乎是在一個交織著紅□□帶的地方,這種裝修有點像是酒吧,但也可能是某種格調的咖啡館,因為鏡頭懟得很近,所以也看不清具體環境狀況。
唯一出現在鏡頭裡的隻有一張少年氣的臉,身上穿了一件規規整整的襯衫,不過也許是因為太規整了,活像一隻二哈給套進了籠子裡一樣,這人拉拉肩又扯扯手,哪哪都不舒服的樣子。
直到攝像喊了聲開拍,他才終於反應過來似的,瞬間雙手平攤小學生一樣抱臂坐整齊:“你們好,我是時棲的朋友。”
葉瀟道。
觀察員的身影衝他的身側傳來:“時棲有過男朋友嗎?”
“啊?”葉瀟眼神飄忽了一下,“有……有過吧。”
“那你覺得時棲對待感情的態度怎麼樣?”
“對待感情……”葉瀟皺起了眉,很謹慎地思考了一下,“他對待感情很用心啊。”
每一任,在交往之前,都很用心。
“如果擁有一百萬,你覺得時棲會怎麼支配?”
一百萬?才這點數,時棲分手的時候不是天天送嗎,虧他還這麼緊張生怕給時棲露餡,葉瀟往後一靠,放下心來:“我想想……”
他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如果他有男朋友的話
,應該會全部送給他吧。”()
鏡頭一閃,屏幕再次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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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這?????】
【對啊,雖然那個朋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不像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這個采訪實在是太正常了,何止是鑒狼,這分明是時棲的澄清書吧。】
【就是,有男朋友這件事不是早就說了嘛,對待感情很用心,得了一百萬會送給男友,這不是兔子誰是兔子啊!】
【啊啊啊老婆看起來分明單純得不得了好不好,昨晚的五隻狼到底是怎麼投的啊啊啊啊啊!!!】
【不會是他們想獨占老婆所以故意讓彆人覺得老婆是狼吧,天殺的這樣子我會罵死!】
就在彈幕已經開始陰謀論的時候,屏幕忽然又是一轉——
這一次,光線由暗到明,視野似乎瞬間開闊了許多。
場景似乎是在室外,背後是一片紅牆,旁邊還飄著誰晾著的飄飛的褲腳。
鏡頭裡是一個踢著拖鞋的雞窩頭,臉長得倒是挺帥,就是看起來挺懶散的,麵對鏡頭沒有絲毫的嚴肅感,脊背往牆邊一靠,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嗯????又一個!!】
【臥槽怎麼還有一個?以前不是都是采訪一個的嗎?】
【!!!這人誰啊!這臉還挺帥的,感覺都能出道了!】
【看起來像是大學室友吧,旁邊不是還有人晾衣服,感覺像是宿舍樓的樣子。】
【好像是剛起床就被抓來了哈哈哈,這人還穿著拖鞋呢。】
【不知道老婆在宿舍什麼樣,當時行李收拾得那麼好又那麼乖巧,肯定很受室友喜歡吧斯哈斯哈嘿嘿嘿!】
彈幕討論的過程中,觀察員已經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隻不過這次,答案似乎有點不一樣——
“時棲有沒有男朋友?”
靠著牆的雞窩頭一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當然有啊,你問的是哪一個?”
【什麼叫做當然有??時棲看起來像是一定有男朋友的樣子嗎?】
【????!!!哪一個?哪一個是什麼意思?】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就一個白月光賽車手嗎?】
觀察員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於是緊跟著就問:“他有幾個前男友?”
“幾個?”雞窩頭皺起眉。
“這我怎麼知道,海了去了,時棲換男朋友那速度,”他的語氣真誠又隨意,伸手撓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很費力地想了想,“光是今年就至少四個了吧。”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他為什麼經常換男朋友?”
“這是什麼問題?”雞窩頭從一頭亂發裡勾了勾唇角,“因為好玩啊,因為養魚啊。”
他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方向,似乎是在看什麼人,又似乎隻是在確認自己現在去食堂還剩多少飯。
在觀察員問出下一個問題之前,他伸手將鏡頭一蓋:“行了兄弟彆演了。”
“像你這種假裝成什麼節目啊記者啊想來套話的我見過多了。”雞窩頭左右打量了一圈觀察員帶的攝像和燈光,“這回裝備倒是挺齊全。”
“不過可惜了,你這款時棲已經交往過了,同一個類型他不會吃回頭草的。”
雞窩頭將手一鬆,鏡頭外再次出現了他那張帥臉和亂七八糟的頭發。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睡衣口袋裡摸出一堆五顏六色的紙團:“看到了嗎,這些情書全是給他的。”
可惜遞信人和收信人似乎都不怎麼在意,那些紙片已經被蹂.躪成亂七八糟的一堆,隻能通過剪刀手瘋狂截屏才能依稀辨認出上麵的時棲和七七二字。
“就這還隻是昨天一天呢!”
雞窩頭搖頭歎息,伸手拍了拍觀察員的肩:“所以算了兄弟。”
他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往食堂走,擺手道:“回去吧,魚塘滿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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