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平複了那顆自林和霜出現後便跳動不止的心臟,時棲說:“可是我不一定看得準。”
“沒關係。”
顧庭柯很快便回複了他:“你想不想準都可以,我在這裡。”
他似乎很清楚時棲也許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畢竟已經有了一個賽車手白月光,沒必要再多一個射擊的,顧庭柯握著他的手指收緊:“隻要你想玩,贏了可以算我的,輸了……也可以算我的。”
“隨你開心。”
時棲微微一怔,顧庭柯便托著他的手將他往上帶了帶:“看準靶心了嗎?”
他似乎總是這樣托在時棲身後,在天台,在燒烤桌,在現在的宴會廳,每一個時棲迷茫的,怔愣的時候,用永遠穩定的,溫和的語氣替他找回方向。
“看不準,”時棲微微一勾唇,眼角那點淚痣像是展翅的蝴蝶,頓時變得回了當初明亮生動的模樣,卻道,“靶太小了。”
“嗯,”顧庭柯點頭,很好說話的樣子,“那我們換一個?”
他似乎知道時棲在說什麼,手指攬在時棲的腰間,帶著他向後一轉,麵向了剛剛那個被林和霜打出的壽字。
二人實在太過旁若無人貼得太近,明明還沒有開始選,其餘六人幾乎全都望了過來,心直口快的夏鷗第一個看不下去:“顧……”
舌尖抵到上顎,猛然想起來自己的角色似乎是跟關越平輩,於是硬生生換了個稱呼:“顧叔叔。”
“公平競爭,”夏鷗旗袍露出的手臂倚在雕花木椅上,“你搞場外援助不合適吧?”
“練習而已。”
顧庭柯說完這話,與時棲交握的那隻手微微一抬,兩人同時眯起眼睛——
砰!
汽槍子彈擊中鋼板,發出砰的撞擊回響,那塊凸起被打得向後彎了一寸,子彈叮得落在地上。
盲打出“壽”字已經十分艱難,但起碼橫和豎相對來說還是可以不用那麼平直的,但是時棲和顧庭柯卻要將自己的子彈嵌入每一個規定好的彈孔之中,就在彈幕已經開始炸鍋的時候,二人隻是微微換了個方向——
砰!
又是一槍,兩枚子彈完美地連成了“壽”字的第一個橫線。
砰!砰!
顧庭柯握著時棲的手腕向下一轉,第二條。
【臥槽臥槽臥槽啊啊啊啊啊這也太牛逼了!!!】
【顧總今天殺瘋了吧啊啊啊啊臥槽臥槽!】
【這是怎麼做到的啊,草我第一次見到帶妹玩可以這麼牛逼的!】
時棲的手指蹭到顧
庭柯指腹生硬的繭子,那是長時間進行重複訓練才會留下的痕跡。()
而是這種硬度,很可能是近一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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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第三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這兩人抱在一起太颯了今天我就是棲我庭柯的狗!】
【對啊對啊對啊尤其是時棲現在穿的還是顧庭柯的衣服誰懂啊家人們!】
【草草草他倆現在貼得跟連體嬰兒L似的所以到底是誰開的槍啊?】
【肯定是顧總吧,時棲哪來這個技術。】
“所以,我們也可以很默契……”
顧庭柯的手微微鬆開扳機,開口道。
好像從很久之前,從時棲跟著彆人一起逃課飆車,從他和沈聽澤那條不約而同的短信,從他和關越在水麵上你來我往地交鋒……
又或者……從去往大霧彌漫的倫敦的第一天。
從顧庭柯一遍一遍聯係著所有時棲喜歡的,擅長的東西開始。
他就一直想問——
我們也可以很默契的。
“對吧?”
時棲微微勾起唇,顧庭柯便俯身貼在他的耳廓:“現在,找到準頭了嗎?”
時棲的睫毛微微顫了下,好像一隻終於從繭中蘇醒的蝴蝶。
顧庭柯徹底鬆開了手。
時棲微微動了動手指,想起自己第一次端起槍的時候。
賽車、射擊、帆船、跳傘……時棲喜歡一切刺激有生命力的活動,因為在腎上腺素的飆升下,他會用這種方式感知到自己活著。
真實的、躍動的生命。
可是太小就學著察言觀色與討好,麵具成為身體的一部分,時棲幾乎已經忘了一個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扣緊——
砰!
子彈穿過凸起。
砰!
兩枚子彈連成一撇,完美地覆蓋剛剛與顧庭柯一起打下的三條橫線。
而顧庭柯就站在他的身後,不遠不近,一個剛剛好可以接住的距離。
時棲再一次眯起了眼睛,子彈還剩下最後一顆,猛地後退一步一個回旋——
琉璃燈下,顧庭柯係在他身上的披風和裙擺同時旋轉,時棲微一勾唇舉起手臂,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船上張揚肆意的模樣,那眼角的痣不是脆弱的蝴蝶,反而像是展翅欲飛的鳳凰。
砰!
子彈穿透鋼板,穿透林和霜出現後留下的彈孔,穿透這古老房子裡灑落的陰影。
最後一槍,畫紙再一次被洞穿。
有微光透了進來。
琉璃燈火照亮了時棲的笑,沿著鼻翼的海鷗線滑下,好像神鳥旁躍動的火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臥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帥了啊啊啊啊臥槽時棲也太帥了!!!】
【怎麼會有這麼漂亮又這麼颯的人啊啊啊啊啊老婆我是你的狗!!
() !】
【?你們不好奇,時棲是怎麼會的射擊呢?】
【霜粉就不要反串好嗎,反正都說時棲是海王了,會射擊怎麼了,我現在就是魚塘裡套牢的一條魚!!他現在會開飛機也是我老婆!】
【老婆!!!!!我的老婆!!!!!你是摘星崖上悄然綻放的塞西莉亞花;風起地樹下永不停歇的風;果酒湖中馥鬱芬芳的流水。你青藍的雙眸像我家鄉的天空,你的聲音如鳴珮環,你的笑容純粹的就像我愛你那顆心!!!】
【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我暈過去了!】
這一次,顧庭柯率先鼓起了掌。
而第二個跟著的,居然是一旁坐著的林和霜。
隨後,怔愣的其餘五人才像是終於回神似的,跟著鼓起了掌。
他們共同注視著站在大廳中央的時棲。
真實的,肆意的,漂亮的。
時棲握著的槍的手顫了顫,回過頭,便看到顧庭柯衝他微微一笑:“教得很好,時老師。()”
他說完,才轉向旁邊的教練:現在可以開始比賽了嗎?⑻()_[(()”
*
四人同時站向一排,有剛剛時棲的那一幕在,每個人都憋著一口氣不肯認輸的樣子。
關越眯起眼睛,率先打出了一個十環。
他得意地衝著顧庭柯一揚眉,仿佛是提醒他剛剛自己說過的話。
顧庭柯微微勾了下唇,仿佛並沒有把這個挑釁放在眼裡,不慌不忙地握起槍,手指動了動,想起時棲剛剛那個動作,手腕下壓,眼神微微一眯——
砰!
子彈再次穿過黑環。
“嘖,”關越看了一眼,“這也就是十……”
他的話突然在看到計分板上的數字後頓住了。
教練的目光中帶著些欣賞:“十點九。”
4.5毫米的子彈完美地穿過5毫米半徑的黑環,最後的成績,就是10.9。
精準,完美,一分一毫不差,如同顧庭柯一直以來留給時棲的印象。
而現在,這隻總藏在背後運籌帷幄的狼終於睜開眼睛,朝著自己的獵物發出了一次正麵的進攻。
顧庭柯在開完這一槍之後,沒有再等後麵的沈聽澤和黎煬,也沒有在意林和霜的選擇,便堅定地,無可動搖地走向時棲——
卻又溫柔地向他彎下腰,伸出一隻手來。
“可以跟我跳一支舞嗎?”顧庭柯彎起眼睛,“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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