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這個胸針倒是挺彆致,新買的?”
幾乎是顧庭柯一落座,眾人就發現了他身上多出來的裝飾品——顧庭柯平時穿衣風格都是低調簡約,並不會主動去帶這種過分招搖的黑色翎羽胸針。不過配在他的西裝上,卻又平添了些雅致的魅力。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我就知道老婆會送給顧總!】
【有一說一顧總帶起來好好看啊,老婆真的很會挑!】
【淦怎麼送的時候不讓我們看看啊,所以顧總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多少錢啊。】
顧庭柯當然知道,不僅知道,他還知道時棲一般這麼將一個耗儘財力的東西送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意思。
那些收了這麼個東西所謂的曖昧對象們,無一例外被時棲毫不客氣地刪除拉黑。
顧庭柯想起時棲那句最後的“拒絕我”,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隻是道:“不是買的。”
“不是買的?那就是有人送的?”
但是整個節目裡會挑這麼個東西送給顧庭柯的人,似乎也並不難猜。
林和霜拆著買來的打包紙袋,目光在時棲和顧庭柯之間掃了一掃,忽然問時棲:“你送的?”
“咳咳咳咳……”時棲似乎被水嗆了一下,似乎被這個問題驚到了,平複了呼吸才垂著頭不好意思道,“我之前在店裡看到挺合適的,所以就……”
【臥槽,影帝這麼直球的嗎?】
【居然直接就問出來了哈哈哈,這下大家不是都知道了。】
【那這下顧總的積分不就是最多了,等會兒投凶肯定全投他。】
林和霜沉著臉望了顧庭柯一眼,試圖從這個人身上扒拉一下優點,轉頭又望了一眼其他幾個盯著時棲的,於是更加黑著臉去拆包裝了。
各色菜式被儘數鋪開,其中居然還有時棲上次多吃了兩口的玫瑰香糕和芙蓉蝦。
好似有誰吃個飯,還特意記下了時棲的喜好。
【臥槽,這個菜誰買的啊,怎麼隻揀時棲愛吃的來。】
【不是影帝和關少一起買的嗎,他倆其中的一個?】
其中蓮蓉蝦買了兩份,另外一邊離得有些遠,時棲看了看,將它遞到了顧庭柯的身邊:“吃這個嗎?”
【嘖嘖嘖上次顧總的蝦就是老婆給夾的吧,這次時棲居然又給他,顧總你何德何能啊!】
【時棲對顧總真的好好,好想要一個這樣的老婆嗚嗚:】
“我不喜歡吃這個。”盤子遞到跟前,顧庭柯說。
【????不喜歡?】
【啊啊啊啊我就說不能對狗男人太好吧!顧庭柯你是不是到手了就開始飄了!】
【果然果然!我就說這個人是個狼吧!】
時棲微一挑眉,還以為這人真要將自己在遊戲廳裡講的話給無條件實施了,便聽到顧庭柯道:“我隻是喜歡吃你夾的。”
顧庭柯抬手給時棲夾了一顆放在碗裡,分明是自己有手,
卻還是問時棲:“可以嗎,嫂嫂?”
【哈哈哈哈顧總還得是你!】
【顧總你怎麼回事啊,你是自己沒有手嗎?】
【媽呀顧總你這麼玩兒真的不會被群攻嗎,等會兒就該投票了吧?】
果不其然,飯後,偵探說完開始投票,幾乎所有人都望向了顧庭柯。
無他,太拉仇恨了。
“要不你們再想想,”偵探說,“有槍的也不隻顧二自己嘛。”
【對哦,好像還有林和霜呢。】
【但是林那個時候不是不在嗎?】
【但是沒人覺得林很奇怪嗎,所有人都有殺人的動機,好像隻有他沒有,這也太乾淨了吧。】
【許喬不是也沒有?】
眾人的視線似乎對於顧庭柯沒有半分影響,他慢條斯理地吃完時棲遞來的玫瑰糕,擦了擦手,先望了時棲一眼:“投嗎?”
好像絲毫不在意時棲懷疑自己一樣。
“投唄,”關越接過話,“有人想做情聖,我們是得成全他。”
關越、沈聽澤、黎煬、夏鷗、林和霜,五個人齊齊指向了顧庭柯。
這種情況下,時棲投不投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影響,他抬眸問了一句:“被指認成凶手會怎麼樣啊?”
“戴著手銬關監獄裡唄。”
偵探剛說完這話,幾人的手環便嗡的一聲——
“投票結果:顧二,扣除基礎大洋140,當年大洋剩餘140。”
“請顧二戴上手銬移步監獄等待最終凶手揭曉。”
節目組為了還原,還特意推過來一個四周用鐵鎖打造的籠子,以及一副十分逼真的道具手銬。
【臥槽!節目組這麼實在嗎?】
【還真的搞了個籠子過來哈哈哈太還原了。】
時棲抿唇看了一眼,問偵探:“那他要在這裡待多久啊?”
“都被指控成凶手了,起碼待一夜吧。”
時棲咬了咬下唇,目光看起來似乎是有些擔憂。
“應該不至於,”沈聽澤望見他的神色,開口道,“估計最多拍個鏡頭吧,彆擔心。”
不過他說著,還是朝著時棲走了一步,遞了杯茶給他:“解解膩。”
沈聽澤他們並不知道時棲送給顧庭柯的那個胸針到底多少錢。
雖然嘴上說著彆擔心,可隻要時棲的胸針不超過30,顧庭柯的積分被全扣,最多可就剩下時棲了。
他不但可以去秘密小屋,而且擁有軍閥張遺產的繼承權,具體表現為——
可以在今晚任選一人同住。
“太慘了吧顧總,”關越嘖嘖搖頭,目光卻是衝著時棲的,“既然都投完凶了,等會兒要不要出去轉轉?”
“哥哥。”黎煬跟著喚了一聲,他在時棲麵前表現一向乖巧,攤開掌心給他看手中剩下的薑餅小人。
【救命,你們真的不是在落井下石嘛?】
【顧總自爆的
時候沒想到這一出吧哈哈哈】
【可是時棲把東西給他了啊,現在顧總積分才是最多的吧!】
【我去!你這麼一說,顧總今天晚上不會選老婆吧!那他們倆豈不是要……】
【臥槽臥槽臥槽!怪不得顧總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哈哈哈哈哈。】
顧庭柯看起來確實挺自在,偵探拿著手銬走到他身邊,可顧庭柯雙手交叉,並沒有配合的意思:“可以換個人來嗎?”
“那你想換誰?”
顧庭柯望向人群中間的時棲,眼眸一抬:“嫂嫂。”
【臥槽臥槽臥槽,顧總你好會!】
【讓老婆給你上手銬,你小子!】
時棲微微眯起眼睛,直到此時才露出一點不忿的狩獵姿態。
顧庭柯當然知道這人的擔憂並不是真心,可能還會在背地罵他自爆活該,可他毫不在意地勾起唇角,像是甘願引頸受戮的囚徒,將自己的雙手並攏遞上去。
手表被摘下,時棲的手指撫過顧庭柯的腕骨,冰冷的環扣卡在骨節上。
顧庭柯那雙修長的手指微垂,在時棲開始收攏的時候微不可察地蹭了一下他的尾指。
時棲的手微微一頓:“疼了?”
全部的鏡頭都集中在那雙好似擔憂的秋水眸子上,沒人注意到,原本卡在腕骨的鐵環被時棲猛地收緊,語氣卻是心疼又擔憂的:“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說過……”
眾人都以為他說的是說過要藏好自己,隻有顧庭柯自己知道,時棲說得分明是——
要開始拒絕。
手銬勒得腕骨有些不適,可顧庭柯眼中卻依然帶著笑意,像是一頭狼縱容另一隻在自己麵前胡鬨的狐狸:“我記住了。”
顧庭柯的手腕翻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銬:“那我可以拒絕這副金色的嗎?”
“好像跟我的胸針有點不太搭,”顧庭柯微一偏頭,“換那副銀色的怎麼樣?”
時棲望著顧庭柯英挺的麵容,半晌,忽然彎起眼睛笑了下:“當然可以。”
“這次我會慢一點的,”時棲在他腕上勒出的紅痕上碰了碰,很心疼的樣子,“要是你晚上住在這裡的話,需要我送床被子嗎?”
【我去,老婆好單純啊,這都能信嗎?】
【還要給顧總送被子,嘖嘖嘖好純情啊!】
【他是不是忘了現在顧總積分最高,可能你們晚上要睡同一床被子啊!】
籠子的門被緩緩關上,顧庭柯近一米九的身高進去其實有點憋屈,好像一隻被迫囚進籠中的困獸。
可因為關門的那人是時棲,他半分掙紮也無,隻是在時棲上鎖的時候才提醒道:“應該往左邊擰。”
仿佛是甘心淪為囚徒。
哢嚓一聲落了鎖,偵探充當了DM的功能,將節目組給他的凶手卡片拿過來:“好,現在凶手票最多的顧二已經被關進了監獄中。”
“那麼紅藍小隊的投票到底對不對呢,用槍殺死軍閥
張的到底是不是顧二,到底誰能繼承軍閥張的巨額遺產和彆墅裡的人……”
偵探看了眼手中的凶手卡,緩緩宣布——
“本次投凶,失敗。”
“凶手不是顧二。”
【臥槽,凶手不是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