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灑了?沐浴露灑了關門乾什麼?】
【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才不會信,讓我來找找老婆身上有沒有什麼標記?】
時棲一出門,攝像自然都跟著他走,看著他抬手擦拭著半乾的頭發,寬大的領口因此滑落出來,露出瑩玉般的鎖骨線條和漂亮的肩頸,腰身藏在睡衣下擺,和因為下方緊實修長的小腿,反而顯得被衣服遮蓋的部分更加難以忍受的誘人。
腳踝是一點纖細的白,圓潤的指甲是被熱氣熏出的粉。
【臥槽斯哈斯哈斯哈老婆老婆!】
【啊啊啊老婆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絆的春水。老婆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老婆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快點過來彆反抗!我要跟你處對象!】
【嗚嗚嗚我瘋狂舔舔舔舔我截截截截!!!】
【不過好像真的沒有痕跡哎,該不會真的是灑了沐浴露?】
【啊真的沒有?那顧總關門乾什麼?】
【說不定那時候老婆衣服沒穿好呢,顧總隻是不想讓他這個樣子被攝像拍到吧?】
彈幕確實是聰明的,不過隻猜對了一半。
因為那些所謂痕跡並不是在時棲的身上,被欺負到紅眼掐腰的,應該是顧庭柯才對。
但是現在所有的攝像都聚在時棲這裡,因此沒人注意到顧庭柯脖頸上濕潤的水痕,和他出門拿睡衣時眼眸中深深的紅。
浴室中很快又響起了水聲。
隻是閥門被調了一下。
顧庭柯開的是冷水。
時棲擦完頭發去拿了吹風機,路過沙發時看到顧庭柯放在桌上的那本書,一堆英文裡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Eics”。
自己在裡麵洗澡顧庭柯居然還能讀經濟學,時棲匪夷所思地一挑眉,差點以為這人跟自己剛剛在浴室裡見到的是兩個。
不過他對經濟學這三個字毫無興趣,英文版的尤甚,時棲多看一眼都覺得頭疼,拿了吹風機去水吧。
半長的頭發柔順乾燥地貼在額頭上,等時棲吹好了回頭一望,浴室的水聲,似乎還沒有止息的意思。
*
黎煬換好傷藥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顧庭柯給拖著行李箱的時棲開門,他幾乎是有些怨毒地盯著那道門,抬眸卻望見顧庭柯的眼神。
那人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似乎對這種小孩子般的張牙舞爪視若無睹,一隻手接過的時棲行李箱,抬手便關了門。
“要不給你也開瓶酒?”
黎煬的手指緊緊地握在樓梯扶手上,聞聲回頭,看到正坐在吧台的關越和沈聽澤。
“不用了,”黎煬這麼說,卻還是走下樓,“你們在這裡乾什麼?”
攝像都去了時棲和顧庭柯那裡,拍完他們兩個人的同居生活今晚就算手工,因此也沒人守在這邊。
關越手指搭在吧台上:“當然是跟你一樣。”
“隻不過你晚了一步
。”
黎煬原本就晚上幾年(),又有著太多不願意回想的往事(),因此對晚這個字格外敏感,語氣也並不怎麼好:“你們早到又有什麼作用了?”
這句話受傷最明顯的顯然是沈聽澤,他將洗好的杯子放在桌上:“至少見過。”
這裡麵除了顧庭柯,唯一曾經被時棲另眼相待的就是沈聽澤,黎煬麵色不善地皺起眉,簡直像隻無差彆攻擊的瘋狗。
“人家兩個人現在說不定在鏡頭前發糖呢,”關越出來攔了一下,“你們在這裡吵有什麼用?”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想想明天淘汰怎麼辦?”
此話一出,沈聽澤和黎煬的目光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我們這裡可是有五隻狼,”關越稍稍轉了下椅子,“不會都是吧,二位?”
“這種級彆的詐供沒有用,”沈聽澤將剩下的杯子收回到櫃子裡,“如果真要說的話,我覺得你才比較像。”
“是嗎?”關越俊逸的眉目帶上了幾分張揚的笑,滿不在意的樣子,“那看起來我的演技實在很失敗。”
他說著,轉頭望向黎煬:“你呢?”
黎煬微微垂下眼睛,他想起時棲在醫院裡那一句——“可是我們兩個人,也湊不出兩隻兔子。”
“隻有兩隻兔子才能相互交換聯係方式在一起。”黎煬嗤笑了聲,“你們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
他說完,又望向了三樓的臥室。
或者,應該說是……他們。
“刻意鑒狼讓其他人退步這一招第一天就用過了吧弟弟。”
關越笑了一聲,手指點在桌麵上:“與其在意這個,還不如想想怎麼讓自己留下來。”
“既然都不想做狼,那總得有人是吧?”
關越無聲地望了眼三樓的方向,低笑道:“比如——”
*
顧庭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梢還在微微的滴水,英挺的眉眼因為水汽沾上了幾分氤氳的欲來,他穿了身淺灰色的睡袍,細長的衣帶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身材,交錯的領口下是緊實的胸膛。
【媽耶媽耶,顧總這個樣子好欲啊。】
【顧總的身材也這麼好嗎臥槽,節目組你真是不夠意思,這麼久了還不讓他們露點肉看看,指指點點。】
【顧總怎麼洗個澡跟那啥了一遍一樣,顧庭柯你說實話,你在裡麵那麼久都是在乾什麼!!!】
顧庭柯微微眯起眼睛,時棲已經吹好了頭發,見他出來伸手拿起吹風機,柔聲詢問:“需要幫忙嗎?”
【嗚嗚嗚嗚老婆好賢惠。】
【顧總你反省一下,居然在這個時候讓老婆給你吹頭發!指指點點jpg】
顧庭柯望了時棲一眼,心中隻被這溫婉賢淑的外表騙過了一秒,便在時棲將自己頭發給燒穿之前將吹風機接了過來:“我自己來,怎麼能讓你乾這個。”
他說著,又伸手在插進時棲的發叢摸了一把:“好像還有點濕。”
() “過來坐,”顧庭柯說,“不吹乾睡覺容易頭疼。”
修長的指甲撫過挑起黑發,細軟的頭發被微風一點一點地撫過,顧庭柯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曾經給時棲這麼吹過頭發。
大概是十幾年前,時棲小時候在他家留宿……
那時候時棲的頭發總是偏長,不說話的時候像個漂亮的洋娃娃,雙手交疊乖乖地放在椅子上,等顧庭柯終於給他吹好,卻又轉過頭的,非要把吹風機接過來。
他手掌小,還帶著小肉窩的一團,舉起來都吃力地搖搖晃晃,卻還是一板一眼奶聲奶氣道:“庭柯哥哥,我也可以幫你的。”
回憶讓顧庭柯的神色顯得溫和,好像一頭狼終於收起了獠牙,變得溫良無害。
【啊啊啊顧總這樣子看著老婆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柔和了,這真的是一頭狼可以擁有的眼神嗎,淦我居然開始猶豫了!】
【我懂你我懂你姐妹,就像是明明在外是一頭凶猛的狼,但是回家的時候一瞬間褪掉外殼嗚嗚嗚霸總柔情我好磕。】
【顧總這樣子好居家啊淦,還有他們倆的睡衣,真的很容易代入一些新婚夫妻。】
指節糾纏過發尾,顧庭柯怕燙到他隻開了低檔,溫熱的風力帶來細小的癢,時棲微微偏了下頭,顧庭柯的指腹便掃過他的耳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溫和寵溺的眼神上,因此沒人發覺,顧庭柯的指腹上是被水多次衝洗過的發白褶皺。
好像是有誰在浴室的時候用這隻手大力地揉搓過什麼東西,因為時間太久,導致指腹都跟著微微發皺。
等粘稠的白順著水流一起落下,指尖已經堆疊起來,一層一層,好像埋在礁石下的巨浪。
“好了。”
過於用力的指節被鬆開,顧庭柯這才終於開始打理自己還在滴水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