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節目每一期我都看了,”路舟歪頭一笑,很有少年氣的樣子,“現在有比較喜歡的人嗎?”
時棲臉頰一紅,視線掃過旁邊的人,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哈哈哈哈雞窩頭好直白啊,居然直接就問時棲嗎?旁邊還有這麼多人呢媽呀!】
【估計是把這裡當成是宿舍閒聊了吧,可是這旁邊的人可不是你們大學室友,那是一群狼啊一群狼!】
【剛剛時棲是不是看了顧總一眼,啊啊啊啊啊我磕死了!】
“不是說要玩遊戲嗎?”黎煬笑了一聲,他平時看起來確實很乖巧,栗色眼睛望向路舟,“我們要玩什麼啊學長?”
路舟跟著一笑,右耳的耳釘晃了晃:“這不是在我手上的嗎,狼人殺。”
話題被岔開,他倒也是沒在意,反而將紙牌重新收攏在手心:“現在麻煩大家每個人來我這裡抽取一張牌作為自己的身份,大家查看的時候注意控製表情哦。”
“哦,對了。”
幾個人剛剛起身,路舟忽然提醒道:“每個人的座位上都有編號,等會兒L會根據你們的座次決定發言次序,你們要現在重新思考一下座位嗎?”
他剛說完這句話,起身的幾人瞬間停住了。
【發言次序?這個有什麼區彆嗎?】
【當然有區彆啦!對高玩來說,前置位和後置位發言肯定是不一樣的,前置位可以帶節奏,後置位如果隊友聊爆的話,可以幫忙回護和收尾。】
【好講究,不知道老婆坐哪啊~】
【時棲?感覺他是新手吧,這種計謀燒腦遊戲應該不行的。】
時棲抽完紙牌,正要回去,突然有人在他肩上稍稍攬了一把:“七七,坐這兒L。”
顧庭柯稍稍將椅子向後拉了拉,又將旁邊的抱枕拿過來,溫柔道:“你腰不舒服,枕著這個會舒服一點。”
【???我聽到了什麼??】
【腰不舒服?什麼叫腰不舒服?做了什麼才會腰不舒服???】
【顧總你不是睡沙發上嗎,怎麼,半夜夢遊了?】
【顧總故意的吧哈哈哈,其他人可不知道他們倆發生了什麼。】
顧庭柯謹慎的時候可以在大早上悄悄起床將自己的被褥搬回沙發上,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很難說沒有故意的成分。
畢竟是其他嘉賓又沒有看直播鏡頭的能力,他們隻能根據彆人給出的信息判斷。
就算未必真的相信,也足夠因為想象讓自己火大。
沈聽澤盯著並肩站在一起的兩人——時棲看起來雖然有些窘迫,但是並沒有任何要反駁的意思,反而是順從著顧庭柯的安排走過去。
他能感覺到,自從采訪那天過後,時棲和顧庭柯的關係似乎日漸親密,直到現在……幾乎是彆人插不進話的狀態。
分明是困境的狀況,卻仿佛給了二人一個鏈接在一起的機會。
沈聽澤的指尖掐進
手心,時棲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眼睛。
他似乎察覺到沈聽澤的情緒,衝他溫柔地笑了笑,那雙漂亮的眼睛眨了下:“沈哥怎麼不抽牌啊?”
沈聽澤一愣,內心那些海藻般纏繞的情緒似乎突然被驅散,時棲的笑容確實很有治愈和讓人上癮的能力,這是他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
“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沈聽澤回了他一個笑,抬步走向路舟,“我現在去。”
時棲這才收回視線,沿著顧庭柯拉好的椅子坐下來,隻是卻在顧庭柯即將落座的時候將抱枕拿出來悄悄塞進了他的椅子裡:“給你。”
時棲附在顧庭柯耳邊,很小聲道:“昨晚的沙發,好像有點硬。”
【啊啊啊老婆是什麼小天使啊嗚嗚嗚。】
【這種暗戳戳的關心真的好好磕啊,而且為了不下顧總的麵子還特意悄悄說。】
【你們也想太多了吧,時棲怎麼可能會想這麼多,之所以說悄悄話隻是因為害羞吧。】
【那老婆害羞起來好可愛啊嘿嘿!】
“啊,原來顧總昨天睡的是沙發嗎?”
枕墊被靠在顧庭柯的腰後,黎煬卻貼著時棲的另一側坐下來,得知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顯然很開心,黎煬撐著下巴:“狼人殺我不怎麼會哎,哥哥帶帶我嗎?”
【啊啊啊啊小狗!】
【臥槽,黎煬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我一跳!】
【剛剛時棲打算落座的時候就跟過來了吧,嘖嘖嘖果然是小狗,真的認主!】
【黎煬你怎麼回事,在時棲麵前怎麼會自動變奶啊!】
【狼人殺不怎麼會?誰信啊,本來時棲說話的聲音隻夠他們兩個人聽到,現在黎煬這麼一喊,怕不是所有人都聽見了,故意的吧心機小狗!】
“原來是顧總睡的是沙發嗎?”夏鷗剛剛抽完卡,握在手心一轉頭,“地方那麼小,晚上應該挺容易著涼吧。”
“就是啊,”時棲的左右都被搶完了,關越拉開椅子往對麵一坐,“我早就說多送床被子吧,”他向後一靠,懶洋洋道,“你看這事兒L鬨的。”
【哈哈哈哈我笑死了,顧總這是被群嘲了嗎?】
【開嘲諷還得是關少,關少這個嘴,我是真的佩服!】
【小狗也好心機啊,第一天在廚房的時候不也這樣,自己從來不主動出手,一直暗戳戳地借刀殺人。】
【臥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怎麼了怎麼了,狼人殺遊戲還沒開始,狼人已經在場下殺起來了嗎?】
“嗯,”抽完身份回程的沈聽澤也跟著讚同地點了下頭,“睡沙發確實對腰椎不是很好。”
黎煬一開口連續遭了三個嘲諷,顧庭柯的指尖在桌麵上點了點。
但是他昨晚並不是在沙發上睡的。
這件事當然隻有兩個人知道,顧庭柯低笑一聲,正要開口——
“沒有啦,”時棲接過來了話,“是我說自己晚上睡姿不好要
去睡沙發的。”()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有些不安地抓了抓手指,小聲道:顧總隻是把床留給我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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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老婆這是幫顧總圓場嗎!】
【嗚嗚嗚嗚嗚這是什麼乖巧小天使啊!我要親暈!】
【睡姿不好,什麼睡姿不好?早上攝像進門的時候被子分明整整齊齊地才對,連被角都被好好地掖好了,這居然能說自己睡姿不好?】
【時棲剛剛撒謊的時候頭都快埋桌子底下去了吧,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狼,今晚誰要是敢投時棲我真的要跟他拚命了!】
【時棲現在撒個小謊就這樣子,等會兒L玩狼人殺可怎麼辦啊,不會被他們一群狼玩死吧?】
玩死?
最後一張紙牌被抽走,路舟眯起眼睛看著桌上的八個人。
說追過戀綜當然隻是個客套話,事實上他隻是在昨晚惡補了兩集。
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時棲的了解和分析形勢的分析——
時棲聽話地跟著顧庭柯落座的同時卻又忙著安撫沈聽澤,分明是看到了黎煬到來才說的那句話,利用彆人的口將自己與顧庭柯的距離稍稍拉開,卻又在眾人攻擊顧庭柯的時候主動接過話,既防止了顧庭柯說出更多真相又能拉一波觀眾好感度。
儘管是隔了三個月不見,他這個室友依然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不著痕跡又天衣無縫……他早就想與這樣的人合作一場了。
“看起來大家應該都已經選好位置了。”路舟著掃了一眼眾人的座次,“分彆是林和霜1號、黎煬2號、時棲3號、顧庭柯4、沈聽澤5號、關越6號、夏鷗7號、許喬8號。”
“等會兒L如果狼人夜間投票的時候可以按照各自桌上對應的數字編號進行。”
路舟微笑道:“現在大家可以看看各自的卡牌身份了。”
鏡頭先給是時棲——
他掀開牌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反應,隻在看清上麵的漢字後才微微擰了下眉,但是好似隨即想起自己可能正被彆人觀察著,於是將卡牌往下一放望向了周圍。
旁邊的黎煬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可看到時棲轉過頭的那一瞬間,又忽然笑了起來,栗色的眼睛顯得乖巧清澈。
時棲衝他回了個笑,轉頭時望見對麵的沈聽澤,他的手指搭在桌上,跟著朝時棲彎了下眼睛。
當然,這些笑容都隻能算是小幅度的微笑,真正開懷大笑的還要屬關越,這人在看到自己的身份後便得意地吹了個口哨,嘴角咧開的弧度好像是生怕人忽視掉。
“關少你笑這麼開心,是因為拿了狼嗎?”夏鷗說。
“當然不是,”關越笑道,“誰是狼不得夾起尾巴做人啊。”
“說得挺對,哪個拿狼的也不會承認自己是狼,”林和霜表麵上看起來似乎在附和關越,實則道,“說不定等會兒L還要悍跳說自己是好人呢。”
“哇!”路舟意外道,“看來咱們幾個裡麵還有高手啊。”
() “那有沒有沒怎麼玩過的,舉手示意一下,讓我看看需不需要介紹一下規則?”
黎煬剛剛還跟時棲撒嬌說自己沒玩過,當然是第一個舉起手。
“怎麼?”關越看他一眼,“你們社團活動都不玩的嗎?”
“我很少參加社團活動的。”黎煬說這話的時候望著時棲,栗色眼睛可憐兮兮的,小聲道,“我又沒有什麼朋友……”
【???小狗你在說什麼,像你這樣的帥哥會缺朋友嗎?來來來站著彆動我來做你朋友,隻要你帶我見老婆就可以了嘿嘿嘿!】
【故意的吧,說話的時候還專程望著時棲,這不就是撒嬌裝可憐嗎?】
【啊啊啊啊好像那種小狗狗扯著主人的衣角說我從來不出去鬼混隻有你一個人隻能等你下班陪我玩的樣子啊啊啊啊,好吃小狗!】
“大學還是要多出去社交啊,”夏鷗道,“我有個朋友也是搞美術的,他們一些畫家平時還會在一起進行派對集會什麼的,回頭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黎煬說這話的目的隻有是時棲一個,沒想到會得到真情實感的幫助,眼神瞬間有些不自然,偏頭道:“嗯。”
“好,那結束之後再聯係。”夏鷗一點頭,跟著把手舉了起來。
察覺到關越望來的視線,他解釋道:“我確實是玩過,但是一般,”夏鷗雖然平時挺驕傲,對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向來不會可以逞強,尤其是對於這種可能存在的團隊合作上,“所以提前給你們預警一下,隻能算個新手。”
他說完,沈聽澤也跟著舉起手來,沒等人問便解釋道:“平時課程工作太忙,不怎麼有時間。”
【淦沈哥的這個我是信的,我們醫學生是這樣的,課程實習根本就沒有時間。】
【夏鷗看起來也好真誠啊,喜歡這種直白的人,會不會都是直接明說。】
【對哦,而且他剛剛還主動幫小狗介紹人脈。】
【老婆呢老婆呢,他之前玩過?】
鏡頭掃到時棲那邊,他的手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舉了起來,大眼睛清澈真誠。
【我就說吧,時棲肯定沒玩過。】
【對啊,他那個撒謊技術一看就不怎麼行,怎麼可能熟練這種遊戲。】
【黎煬、夏鷗、沈聽澤、時棲,這下已經是四個人了,八個人裡四個新手,這局可不怎麼好打啊。】
【對啊,新手很可能聊爆還拉著隊友一起死。】
“好吧,”路舟數了數,“四個新手,還有沒有……”
顧庭柯突然在這個時候舉起了手。
時棲舉左手他卻舉右手,桌子就這麼大,兩人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時棲的手指微一蜷縮,顧庭柯立刻轉過了頭:“怎麼了?”
“是太涼了嗎?”顧庭柯修長的指節動了動,像是一直追隨著飛鳥而去的枝椏,他低笑了下,“可能確實是昨晚的被子太薄了。”
分明是關越提出的話題,可顧庭柯說話的時候卻一直望
著時棲:“應該沒有不舒服吧?()”
隻是手指碰了一下能不舒服到哪裡去,他們在聊現在的事,可這個問句針對的分明是昨晚。
時棲微一挑眉,聲音淡淡的:沒有。?()?[()”
“倒是你……很冷嗎?”
他說著,起身從旁邊的沙發上拿了條毯子來,將他搭在顧庭柯的腿上,貼心的模樣:“這麼樣有沒有好一些?”
【啊啊啊啊啊老婆真的好溫柔賢惠啊嗚嗚嗚。】
【顧庭柯你何德何能啊啊啊啊!!!】
“嗯,”顧庭柯一點頭,“謝謝七七。”
他背後墊著抱枕,膝上搭著毯子,似乎是這個房間裡最嬌弱的男人,可顧庭柯抬手將那條毯子拉了拉。
“太長了,”顧庭柯說著,將毯子同時搭在時棲的膝上,灰色毛毯將兩人膝蓋一起遮住,“應該這樣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