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誰派我們啊!”中年壯漢哭喪著臉,心有餘悸的看著劉青鬆:“我們隻是想讓王耀慶幫忙召集人手上老虎山找人,結果他不答應,所以我這暴脾氣一上來就動手了。”
這是實話。
他的脾氣的確很暴躁。
但這也跟他覺得槐樹生產小隊好欺負有關。
在往年,他們這些外隊的村民想怎麼上老虎山就怎麼上,想怎麼采摘椒就怎麼采摘,就是打了槐樹生產小隊的人,那隻要給王小河買兩包好煙就能擺平,所以他剛才在一氣之下才對王耀慶一家人動了手。
總之一句話。
最後要是有人受傷了,像往年一樣賠點醫藥費,給王小河、鐘新打點一下就行,根本就不帶怕的。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這次他打了王耀慶,卻是被一個少年用恐怖的‘武器’給乾趴下了,現在想想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覺得是在做夢一樣。
但劉青鬆沒有時間給他做夢,聞言揚手就給了中年壯漢一耳光:“你他娘的還有暴脾氣,說!今天打了槐樹生產小隊的人該怎麼辦?”
“我……我……”中年壯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其他外隊人一個個也不敢吭聲,畢竟他們打了人,這怎麼說都做得不對。
“我什麼我!”劉青鬆抬腿就將中年壯漢給踢翻了,然後轉頭看向了受傷的劉大壯:“彆看著了,趕緊去召集在家的所有村民,告訴他們咱們隊的王會計被外隊的人欺負了,讓他們過來集合!”
不集合不行,萬一外隊又有村民趕過來了,那他可控製不了場麵。
畢竟電棍可是趁著天黑使用一次,那絕對不可能使用第二次。
“是!劉隊長。”劉大壯轉身就打著鬆油火把去召集人手了。
中年壯漢看著這陣仗慌了,也有些錯愕的看向了劉青鬆:“你……你是槐樹生產小隊的隊長,那王小河乾嘛去了?”
“還有鐘新兵,他……他人呢?”
很顯然,他還不知道最近槐樹生產小隊發生的事情,更加不知道鐘新兵已經死了,王小河成為了逃犯。
不過這一點都不奇怪,因為現在是一九七八年,信息傳遞的很慢,外村人不知道那是再正常不過。
要是他們知道了,哪還敢這樣囂張,哪還敢擅自進入老虎山去偷獵。
劉青鬆看出來了,他冷笑道:“鐘新兵早就被槍斃了?伱難道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中年壯漢在震驚之餘,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其他外隊村民,此時一個個也害怕了起來。
“哼!不知道你就可以打人嗎?而且打的還是我們槐樹生產小隊會計一家?”劉青鬆沒有再跟中年壯漢廢話,為了以防萬一,直接走進王耀慶家找來了麻繩,將在場的所有外隊村民都給綁了起來,並且將他們的獵槍給繳械了。
因為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緣故,這些外隊村民一個個都沒有反抗,而是哭喪著臉任由劉青鬆擺布。
當然了,他們也反抗不了。
畢竟剛才劉青鬆手中的‘武器’威力有多大,他們早就領教了,也害怕的不行。
就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槐樹生產小隊好多村民打著鬆油火把出現在山道上。
一時間蜿蜒的山道都被鬆油火把給照亮了,變成了一條蜿蜒的火龍。
這一幕也許在外人眼裡沒有什麼。
但中年壯漢卻是知道,這是槐樹生產小隊人心很齊的表現,放在以往王小河當小隊長,隻怕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也就是說。
眼前的少年隊長很得人心。
根本就不是王小河能比擬的存在。
為了最後不至於自己被這些趕來的槐樹生產小隊村民給打死,中年壯漢連回過神來求饒道:“劉隊長,我剛才是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們吧!隻要你願意,醫藥費什麼的我願意賠。”
“不錯,我們來這裡也隻是想找我們在老虎山失蹤的親人而已,並沒有想挑起跟槐樹生產小隊的矛盾。”另一個年長的外隊村民跟著說了一句。
“那你們可知道老虎山有老虎出沒?一旦到了晚上進去的人還沒有出來,基本上都是凶多吉少了嗎?”劉青鬆冷冷的問道。
“我……我知道。”中年壯漢點了點頭。
要不然的話,他就不會這樣著急了。
“知道你還讓王叔大晚上幫忙召集人手去老虎山找人?不找你就動手?難道你們隊裡的人就是人,我們槐樹生產小隊的人就不是人了?”劉青鬆沒好氣的反問道。
中年壯漢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了,也有些臉紅。
其他外隊村民也低下了頭。
畢竟劉青鬆說的很有道理,他們隊的人是人,難道槐樹生產小隊的人不是人?憑什麼大晚上的幫忙去老虎山找人?這要是遇到了意外怎麼辦?
說句不好聽的。
不出事還好。
出事了他們根本就承擔不起的。
“還有一點。”劉青鬆見槐樹生產小隊的村民們陸陸續續的都聚集在曬穀場上了,當下清了清嗓
子大聲對被綁住的十幾個外隊人說道:“你們的親人上老虎山到現在都還沒有下來,他們是去乾什麼了,難道你們心裡就一點數都沒有?”
十幾個外隊人沒有一個敢說話。
很顯然劉青鬆的話具有很大的威懾力。
要是他們說出了親人上老虎山真正的目的,那隻怕他們所有人都麻煩大了。
畢竟鬆木公社有明文規定不準偷獵老虎,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開槍射殺。
而他們的親人不但無視這個規定,還偷偷的上老虎山偷獵老虎,這要是被抓到了證據,隻怕被抓起來坐牢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
現在他們隻能沉默。
再也不敢囂張不敢亂說話了。
劉青鬆猜到了這些外隊人的心思,在冷笑之餘也懶得跟他們廢話了,而是轉頭看向了劉華根:“大伯,這些外隊人就全都交給你了,你帶人把他們送到派出所去,讓所長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對了!務必要把醫藥費給王叔拿回來。”
目前來說也隻能這樣做了。
畢竟他作為小隊隊長,做任何事情都要公平公正,有理有據,不讓外人鑽了空子,也不能被其他人說閒話。
一旦做不到這幾點。
那明天隻怕又會有麻煩早上門的。
“好!好!”劉華根連點頭。
但中年壯漢卻是哭了求饒了起來:“劉隊長,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派出所去,你要醫藥費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啊!把我送到派出所,我們這輩子都完了啊!”
劉青鬆沒有理會中年壯漢。
轉身去給王耀慶檢查傷勢去了。
劉華根跟劉華生、劉青旭、劉青水、周麻子、周傳雄等幾十個村民對望了一眼,卷起衣袖揮著拳頭就朝中年壯漢等十幾個外隊人砸去。
劉青鬆裝作沒有看到,而是跑回家拿來了外傷藥跟繃帶,給王耀慶包紮起來了傷口。
至於李嬸額頭上的傷,劉青鬆將外傷藥遞給了啞妹,讓啞妹幫忙包紮。
等包紮好了,中年壯漢等十幾個外隊村民也被揍的鼻青臉腫了。
但劉華根、周麻子、周傳雄等村民下手都很有分寸,並沒有把這十幾個外隊村民給打死打殘廢。
眼見差不多了,劉華根跟劉青鬆說了一聲,便打著鬆油火把,喊上周麻子、周傳雄、劉華生等幾十個村民,押著十幾個外隊人就朝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這可不是他們心狠手辣。
打了十幾個外隊人還要送他們去坐牢。
而是槐樹生產小隊不殺雞儆猴震懾這些外隊人,那下次同樣的事情隻怕還會發生。
所以為了永絕後患,隻能這樣做。
也隻有這樣做,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
淩晨一點左右。
劉青鬆才打著哈欠回到了家。
這個時候劉麗娟、劉春、小糯米、幺妹、小淘氣早就睡著了,所以劉青鬆在猶豫了一下後,便將父母用過的一麵鏡子拿起來放進了空間背包中,然後快步走進了萬界垃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