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劉青花真的被打了。”胖墩又催促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劉青鬆回道。
“那……那你快去呀!”胖墩見劉青鬆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那是著急了起來。
“我去乾嘛?”劉青鬆笑道:“難道也讓周麻子揍?”
“可是~……可是……”胖墩想將他父親的意思給說出來,但因為著急卻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劉青鬆見狀認真了起來:“胖墩,你回去跟你爸說我不在家,也不要再來喊我了。”
“為啥?”胖墩有些不能理解了。
青鬆哥明明在家,他怎麼能說不在家呢?
這要是被父親發現了,隻怕屁股都會打開花。
一旁的劉航也好奇的看向了劉青鬆,畢竟一聽劉青花這個名字就是劉家人,怎麼被打了不去幫忙呢?
“因為我即便去了也解決不了劉青花跟周麻子之間的麻煩,而且搞不好劉青花是欠揍,你懂嗎?”劉青鬆低沉著聲音回答了胖墩的問題:“你要是還當我四是哥的話就去照做,你爸他絕對不會因為這個打你的。”
“那好吧!”似懂非懂的胖墩抓了抓胖腦袋轉身就跑了。
劉航目送胖墩的身影消失:“劉哥,既然你這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回去後我會按照您說的低調行事,將杜新成從暗處引到明處,讓葉家動手來殺他。”
“好!好!”劉青鬆點頭,將劉航送了出去,然後去廚房中忙著做起了早飯。
……
胖墩家門口。
打了劉青花一耳光的周麻子,已經被王耀慶、周傳雄等村民給拉開了。
但他們誰都沒有為劉青花說好話,而是勸說周麻子不要衝動,畢竟不管怎樣打人都解決不了問題。
勸著勸著,魁梧高大的周傳雄這看到胖墩跑著回來了,連轉身迎了上去:“青鬆他人呢?”
“是啊!你怎麼沒有把他給喊來?”王耀慶也跟著問了一句。
“哥哥他說他不在家,而且讓你們以後都不要去喊他了。”胖墩仰著胖腦袋如實回道。
“不是,他不在家還能讓你傳話啊?”王耀慶氣的就要去找劉青鬆,但被劉華根給拉住了:“你是不是傻,青鬆這話的意思,擺明著就是不想讓你去找他,不想出麵管劉青花跟周麻子的爛事。”
“而你偏偏還要過去,你到底想乾嘛?”
“難道我家的青鬆天生就是要給你們這些小隊乾部擦屁股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王耀慶被說的尷尬的直抓頭:“而是今天的事情沒有青鬆出麵,它根本就沒法解決啊!”
“錯,你難道忘記陳書記了?”劉華根問。
“這個……”王耀慶欲言又止,然後看向了哭紅了眼的劉青花:“需要我派人去把陳書記給喊來嗎?”
“當然要去,他劉青鬆不給我做主,難道陳書記還不會給我做主嗎?”劉青花說著大哭了起來:“我還就不信了,他周麻子打我還有道理。”
“那你之前說了什麼混賬話你心裡沒數嗎?”周麻子怒不可視的瞪著劉青花:“居然要我以後把上山狩獵一半的野味都上交給你,然後平分給每家每戶,分給老弱病殘,這是人說的話嗎?”
“那你說什麼是人話?槐樹生產大隊實行的是集體生產製,大家一起出工分,一起分糧食,怎麼到了你這平分野味就不行了?”劉青花一點都不懼周麻子,反而越說越生氣:“我告訴你,這大山裡麵的所有野味都是集體的,你私人可沒有權利獵殺,更沒有權利據為己有。”
“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還沒有說完。
周麻子的暴躁脾氣就又上來了。
揚手又要抽劉青花,但被眼疾手快的王耀慶還有劉華根連忙攔下來了。
其中劉華根黑著臉對劉青花說道:“我的姑奶奶,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不錯,一切等陳書記來了再說。”王耀慶也低沉著聲音說了一句。
他就不明白了,像劉青花這樣的人怎麼會活到了現在,居然敢跟周麻子說平分野味的事情,這就算是王小河還在槐樹生產小隊,那都不敢提這事啊!
畢竟狩獵野味有多危險,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要是獵人們辛辛苦苦獵殺的野味被所有村民都平分了,而且還是不勞而獲的那種,那以後誰還去大山裡麵狩獵?
但隻可惜,從機關單位出來的劉青花根本就想不通這裡麵的關鍵,還覺得他今天被打的很冤:“等陳書記就等陳書記,我媽把我養這麼大都沒有打過我,他周麻子跟打我,我跟他沒完。”
“哼!哼!”周麻子冷笑:“跟我沒完?要是陳書記今天不將這事情給處理好了,我告訴你劉青花,我跟他陳書記都沒完。”
“好了,好了!”王耀慶連忙拉著周麻子走開了:“你少說兩句,一切等陳書記來了再說,我相信他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周傳雄,你還愣著乾嘛?趕緊去騎自行車去喊陳書記過來。”
“好勒!”周傳雄連忙照做,騎著門口的二八大杆去喊陳書記了。
……
半個小時後。
<
br>????陳書記開著吉普車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他一下車就皺眉瞪了一眼劉青花:“你腦子進水了嗎?怎麼好端端的要周麻子以後將狩獵的野味平分給所有槐樹生產小隊的村民?”
“因為野味是集體所有,他周麻子沒有權利據為己有。”劉青花見陳書記不給她說公道話,還凶她,當下委屈的大哭了起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槐樹生產小隊的那些老弱病殘,要是不從周麻子等富有的獵人手裡麵將野味平分給他們,書記您說槐樹生產小隊貧富之間的差距怎麼縮小?”
“你混賬!你這說的是人話嗎?”陳書記聞言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自古以來鬆木公社狩獵野味的規矩都是參與者分之,怎麼到了你這就要所有冷哼平分了?”
“因為您說的規矩不合規,跟集體生產製度有衝突。”劉青花見陳書記居然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麵罵她,當下哭的更傷心了:“您讓我當小隊隊長,就必須將這個規矩給更改。”
陳書記被氣得差點吐血了。
他見跟劉青花說道理說不通,在沒有辦法之下,隻得雙手叉腰說道:“行!那我就依你的將這規矩給改了,但改了規矩後,誰去大山裡麵狩獵?”
“當然是……是……”劉青花很想大聲回答是周麻子、周傳雄等獵人,但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來了。
原來她這才發現。
既然野味要跟大家平分。
那麼周麻子也有權不去山上狩獵,等著現成的野味分到手裡麵來。這樣的話,那她說了這麼多,實際上也是治標不治本並沒有將問題給解決。
畢竟隊裡麵的老弱病殘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獵殺野味,要是周麻子等獵人因為她的原因也不去山上狩獵了,等著拿現成的,那槐樹生產小隊隻怕會越來越窮,而不是她想象的那樣越來越富。
一想到這,劉青花就尷尬的不行,也才發現她腦袋一熱乾了一件蠢事。
“是……是什麼?”陳書記追問道。
“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劉青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隻是想平分野味後,讓隊裡麵的老弱病殘日子過的好一點。”
“我昨天在槐樹生產小隊走了一圈,發現好多人溫飽的問題都沒解決,好多……”
“行了!”陳書記直接不耐煩的打斷了劉青花的話:“溫飽問題沒解決,你也不能拿周麻子等獵人開刀啊!你難道不知道他們上山狩獵,那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
“要是換做你,辛辛苦苦拚了老命狩獵來的野味,被什麼都沒乾的其他村民平分,你會願意嗎?你會甘心嗎?”
“我告訴你劉青花,今天換做我是周麻子,打死你那都是活該!”
劉青花:“……”
周麻子、周傳雄等在場的獵人則是解氣的很。
“劉青鬆呢?他今天怎麼不在?”陳書記見劉青花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來,當下沒有再去數落好心辦壞事的劉青花,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四周。
“之前我讓胖墩去喊了他,結果他不願意來。”王耀慶苦笑著回道。
“他來乾嘛,難道被周麻子打嗎?”劉華根沒好氣的也說了一句。
畢竟這件事情擺明著就是劉青花的不對,劉青鬆根本就沒有必要過來的。
“話可不能這樣說。”陳書記在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後,當下快步就朝劉青鬆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