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翻牆見麵需謹慎
舉起這張令人尷尬的提示後,季言秋看到那抹金色的身影直接從牆上消失了——以摔下去的形式。過了幾秒圍牆上再次探出個金色的腦袋隔著這麼一段距離也能看到那完全紅透了的臉。
東方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抬手擋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雖然他知道王爾德現在所體會到的難堪,但是……實在是太好笑了點。
圍牆上方的男人似乎也看到了他的反應一時之間臉上的顏色又加深不少快要比得上熟透的番茄。
木偶好奇地看著季言秋臉上的笑容,順著對方的目光望過去,躍躍欲試想要攀上窗台。而就在他剛剛摸上窗台下方的架子時,一雙手伸過來,將他攔腰抱起。
溫柔的木偶師悄悄的衝他的孩子比了個“噓”,臉上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畫麵了呢……唉,真美好啊。
季言秋還沉浸在於白紙上寫下新的話語,並沒有留意到身後卡洛.科洛迪臉上的表情。完成後他先是抬頭瞥了一眼王爾德強行抑製住自己的嘴角,將白紙翻轉過來。
【下次記得丟準點。】
圍牆上冒出的那半截腦袋突然升了起來,變成了半截身子。王爾德保持著雙手交疊撐在牆頭的姿勢舉起了一張與他極為相似的白紙。
季言秋將窗戶推開,也探出半截身子去,眯起眼睛去分辨上麵的字:
【下次不用丟。】
他歪了歪腦袋有點茫然。
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他在白紙上寫下詢問的話,王爾德便將那張紙翻轉過來露出了背麵的句子。
季言秋趕緊先停下手中的筆,這一次的句子比上一句還要簡單,也更加的直接易懂——
【我會來找你】
……來找我?季言秋不太確定的將視線下移,轉到了王爾德的臉上。對方衝著他一笑燦爛到讓他莫名幻視一隻興衝衝的金毛小狗隨即消失在了圍牆下。
他們所在的病房樓層不夠高
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
卡洛.科洛迪十分友善地向他提醒:“或許你可以回到自己的病房去看看?
季言秋這才想起來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存在,霞紅頓時爬上了耳根,一直蔓延至整隻耳朵。他胡亂點了點頭想要移開目光,便與木偶那清澈的、充滿了好奇的眼睛對上了,那抹紅頓時擴散到了整個臉頰。
東方人近乎是落荒而逃,等他回到自己的病房將房門合攏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發覺,卡洛.科洛迪先生臉上的笑容好像要比平日裡更燦爛一些,簡直就像是無聲的調侃。
他靠在門上,默默用手捂住了發燙的臉。
所以說,他剛剛與王爾德那如同小孩子背著大人偷偷見麵的幼稚行為都被卡洛.科洛迪先生儘收眼底了是嗎……
稍微平靜一點後,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放了下來,快步走到窗前,探頭望向房間窗戶正對著的圍牆。他所在的病房下方就是院子中的花園部分,擁有著各類異能者的鐘塔侍從十分懂得靈活運用人才,哪怕是已然踏入冬天,圓盤狀的花園中依舊盛開著美麗的花。
他十分認真的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圍牆後方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隻可惜一無所獲。
難道是還沒走到這邊來嗎?其實也能理解,畢竟要繞過大半個醫院——
“叩。窗台被輕敲的聲音響起,季言秋愣住,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不會吧?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吧?
下一秒,一顆極為眼熟的腦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王爾德扒著窗沿,金色的眼睛與他錯愕的雙眼對上。
“秋,男人就這麼懸掛在窗台上,話語中難掩喜悅,“你回來了。
他已經等了很久,終於能看著對方說出這句話。
季言秋從石化狀態下回過神來,有點慌亂地將窗戶打得更開,想要將王爾德拉進來,卻被對方輕巧的躲開了。
“我不能進去,鐘塔侍從的建築內部有特殊的檢測係統,如果我進去了,可能會被發現。
【可這樣你不累嗎?】季言秋看著他這僅靠一雙手的姿勢,眉頭微微皺起,快速的寫下了這一行字。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將這一句問題展示給王爾德看後,王爾德嘴角的笑容弧度好像又擴大了些
,並且是完全控製不住向上揚的那種。季言秋有點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字,不算花哨也不算潦草,非常正常的字體。
他寫的字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王爾德突然就笑了?他寫的問題也沒有笑點啊……
腰部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王爾德不動聲色地瞪了一眼自己腳下的影子,隨即努力收斂住了自己的笑容。
“咳,沒有關係的,畢竟超越者的身體素質普遍都不錯。
說完之後,他又將身子往前湊了湊,仔仔細細將東方人打量了一遍,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那雙被繃帶纏緊的手上。
王爾德幾乎是呼吸一滯,隨即下意識放輕了聲音:“痛嗎?
季言秋很誠實的搖頭,但遲疑了片刻後又點了點頭。
現在當然是不痛的,他的雙手已經完全治好了。但……一開始那被火焰灼燒的痛覺依舊會在觸碰到熱氣時緩緩爬上他的神經末梢,勾起他不太美好的回憶。
金發男人的嘴角肉眼可見的垂了下去,滿臉寫著鬱悶。
“早知道我應該偷偷的將欠款還清。
要不是那該死的還債合同,秋就不會被派到意大利,也不會遇上這種事情。
聽到這話,季言秋有點無奈地閉了閉眼,將手邊的白紙卷成筒,輕輕在某位賊心不死的人頭上敲了一下。
王爾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無疑就是讓他不要再想幫忙還款的事情。
一張輕飄飄的白紙當然不會有什麼殺傷力,但男人非常聰明的順著被敲頭的力度將下巴靠在窗台上,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態:“秋……
季言秋麵對著撒嬌攻勢依舊不為所動,鐵石心腸地搖了搖頭,又拿了一張白紙來寫下了大大的拒絕:【不行】。
他一個人進火坑就算了,讓王爾德也在進來算什麼事?
王爾德不死心,還想要再開口,上方忽然傳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隨即便是耳熟的嘲諷腔調:“嗯?牆上怎麼掛了一塊東西?小偷?
兩人齊刷刷抬頭,隻見正上方的窗戶裡,莎士比亞倚靠在窗台上,手裡拿著一杯紅茶,慢條斯理地攪拌著方才放進去的方糖,斜著眼睛注視著他們。
四目相對,季言秋默默將頭縮了回去,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尷尬。而王爾德則十分堅
強地頂著通紅的耳根嘲諷了回去:“某位以養傷為理由請了大半個月假期的家夥現在看起來倒是什麼事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