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洋四人仔細搜查附近幾棵大樹,確認無日軍躲藏後,繼續前行與二排主力彙合,穿越最後一段紅樹林,接近沼澤邊緣。“公雞”中士接到上尉連長的命令,保持快速突擊的態勢,緊咬著最後一小股潰退的日軍,爭取趁勢突入日軍在布納的側翼防禦陣地。至於殘留後方的日軍散兵遊勇,則交給其它排負責消滅,不要為單個日軍浪費時間。美軍陸軍一個排有四個班,每班12人,再加上迫擊炮組和通信兵,約有50人上下。二排此時的傷亡達三分之一以上,算上迫擊炮組和通信兵,勉強能組成三個班。
“公雞”中士把傷員都留下,重新將二排人員編組成兩個加強班,對潰退的小股日軍展開迅猛追擊。二排衝出紅樹沼澤,呈散兵隊形向前推進,潰退的日軍則邊打邊撤,逐漸接近己方防禦陣地。紅樹沼澤外的地形屬於海岸平原地帶,但較為狹窄,遍布高大的椰林。日軍的防禦陣地就修築其間,明碉暗堡相結合,兩者之間有隱秘的交通壕相連,四通八達,便於快速輸送兵力支援。從外表上看就是一片椰樹林,可實際上到處都是死亡陷阱,貿然闖入必將傷亡慘重。
日軍在巴布亞半島最後防線就位於海岸線一帶,**18公裡,主陣地有三處,分彆是布納,薩納南達和戈納,都是島上原住民的漁村。美陸軍第32師負責攻占布納村和布納機場,剩下兩處由澳大利亞軍隊攻取。從日軍翻越橫亙在巴布亞半島的歐文·斯坦利山脈,偷襲莫爾茲比港,到美澳軍隊反攻布納—戈納防線,整個巴布亞戰役已持續了半年多,雙方均損失慘重。雖然日軍的三處主陣地已被美澳軍隊分割包圍,敗局已定,但依舊死守頑抗,令美澳軍隊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極其高昂的代價。
雙方之間的戰鬥已無法用慘烈二字形容,甚至死亡對雙方士兵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二排咬著潰退的日軍追入椰林,預想中的日軍防禦火力並未出現,呈現出一種難得的平靜。“公雞”中士沒有多想,認為此處是日軍的側翼,防禦力量相對薄弱,說不定早已撤走了,沒什麼可擔心的。李浩洋清楚日軍絕不會輕易放棄陣地,越平靜表示越危險,但此刻有進無退,隻能先消滅能看見的敵人。潰退的日軍隻有十幾人,深入椰林後邊分散抵抗,似乎是在誘敵深入。“公雞”中士也看出了日軍的企圖,剛想下令放慢追擊速度,驚變突發。
一時間,二排前後左右均有槍聲響起,轉眼便陷入火力包圍之中。七八名美軍被日軍機槍當場打成了蜂窩,一聲未吭就倒地身亡,完全不知道子彈來自何方。李浩洋反應極快,第一時間臥倒掩蔽,躲過日軍第一輪火力急襲。射擊很快停止,二排兩個加強班損失過半,受傷者躺著地上**,急需救治。醫護兵冒死上前救助傷員,卻立時被一串機槍子彈射倒,隨即斃命。利用傷員來殺傷其餘美軍是日軍慣用的伎倆,儘管毫無人性,然而卻十分有效,令人狠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機槍子彈來自一個隱蔽的日軍火力點,就在李浩洋前方不遠處,上麵鋪著一層與四周環境相同的植被,不細看很難發現。他馬上匍匐上前,想取手雷炸毀此火力點,卻發覺手雷已用光了。隱蔽火力點內的日軍好像發覺有人靠近,機槍口伸出狹長低矮的射擊孔,搜尋李浩洋的位置。李浩洋趁機一把攥住日軍機槍槍管,猛然發力將機槍拽了出來,順手丟棄一旁。他隨後快速把m1步槍塞入射擊孔內,搶先開火,一口氣將八發子彈全部打光。火力點內傳來連聲悶哼,同時有鮮血從射擊孔濺出,顯然是命中目標了。
李浩洋正要抽回m1步槍,卻突然感覺槍身被人給拽住了,並正在用來往內拉。他本能地起身回奪步槍,可身形一暴露,遠處又有子彈飛來,擦著鋼盔一掠而過,嚇得他急忙俯身臥倒。 此一變化,m1步槍的大部分槍身已被拽入火力點內,眼看無法奪回。李浩洋果斷鬆手,馬上抄起身旁那挺
日軍99式輕機槍,槍口塞入火力點一通猛掃,頓時噴濺出大量鮮血,染紅了槍管。火力點的頂蓋已經鬆動,李浩洋當即伸手掀開頂蓋,移身跳入其內。
火力點約兩米見方,深度與一個日本成年男子的身高差不多,兩名日軍斜靠在坑壁上,上身布滿槍眼,均已斃命。李浩洋取回m1步槍,重新上彈,斜背身後,接著又給99式輕機槍換上一個滿裝彈匣,拉動側方槍機柄送彈上膛,架上射擊孔開始搜索目標。他的槍械知識全部來自國內各類軍事雜誌,儘管對二戰同盟國和軸心國的輕武器甚是熟悉,卻從未實際接觸操作過,動作很是笨拙。操控輕機槍不比半自動步槍,需要一定的專業訓練,不然很難擊中目標。
好在李浩洋的目的是掩護“公雞”中士他們撤至安全地帶,無需精準射擊,隻要朝大致方向掃射即可。他奪取隱蔽火力點的時間很短,四周的日軍並未發覺,仍在集中火力對付“公雞”中士等人,壓製得他們動彈不得。原先潰敗的日軍看到追兵被己方火力壓製,便紛紛逼壓上來,想配合各處火力點進行圍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