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浩洋一臉詫異表情,史蒂文不解問道“怎麼了,詹姆斯,你不是住在舊金山嗎?”
李浩洋這才知道自己穿越的角色來自舊金山,可他對此一無所知,不知該如何回答,便搪塞道“舊金山沒什麼好看的,我建議你最好彆去。”
史蒂文卻執著說道“我女朋友在舊金山大學讀書,本來想去看她,可報名參了軍,失去了機會。你去過舊金山大學嗎,給我講講是什麼樣子?”
李浩洋心裡清楚,如果任由史蒂文繼續問下去,自己保準露陷,隨即說道“史蒂文,我知道你想自己的女朋友,但現在不適合談這個,先去好好警戒吧,等有機會再談。”
史蒂文很失望地點點頭,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愛惜地看了又看,轉身欲走。
“史蒂文!”李浩洋也覺得自己的拒絕有些生硬,便輕聲叫住他,“我說什麼都不如你親自去一趟舊金山好,等打敗了日本佬,我陪你一起去,保證!”
史蒂文收好照片,露出一絲苦笑,”謝謝你,詹姆斯,希望能有機會再見到她。”
李浩洋明白史蒂文是擔心自己活不到那一天,此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得說道“彆擔心,你一定會見到她的,不要想太多。”
史蒂文不笨,明白李浩洋是在安慰自己,戰場上的保證,能兌現的幾率是在太小,純粹是自我安慰或安慰彆人,不然又該說些什麼?二排現在身陷重圍,內缺彈藥,外斷援兵,也許在日軍下一次攻擊中就會全體陣亡,存活到天明的機會十分渺茫。他默然看看李浩洋,然後臉色凝重地說道“詹姆斯,如果我戰死了,請你把照片……”
李浩洋一聽就知道史蒂文想說什麼,這種遺言式的對話,在無數中外影視劇中出現過,不知大家為什麼不求生先求死?他很不理解,馬上抬手打斷史蒂文,“我不會把照片交給你女朋友,但保證儘我所能讓你活著回到她身邊,聽明白了?”
李浩洋的回答讓史蒂文很吃驚,但很快就明白,他是在努力使自己恢複信心,隻有勇敢麵對死亡,才有生還的希望。他感激點頭,垂下掏照片的手臂,快步返回哨位,持槍警戒,此刻無言勝有聲。
不久,衝鋒槍手返回,帶回的消失不太妙。“公雞”中士那邊也遭到了燃燒瓶的攻擊,不及防備,燒死兩人,重傷一人,防守人數已減至十人。碉堡內至少需要四個人,兩側交通壕每邊三人,防線被迫回縮,實力大減。不過日軍也傷亡慘重,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起更大規模的進攻,戰場變得異常安靜,連垂死日軍的**聲也變得十分微弱,幾不可聞。李浩洋帶領史蒂文和衝鋒槍手死守左側交通壕的彎道,給空彈藥箱裝滿泥土,堆起一道約一米高的護牆,用於攔阻日軍沿交通壕發起快速突擊。護牆上開有射擊孔,自動步槍架設其間,實施火力封鎖。
李浩洋三人輪流休息,槍不離身,可隨時投入戰鬥。他們重新檢查了一遍彈藥,還剩四個20發裝自動步槍彈匣、兩個50發裝衝鋒槍彈鼓和十六個8發裝步槍彈夾,遠中近火力兼備。可惜彈藥太少,難以對付日軍的密集衝鋒,如果他們還能調集剛才那麼多兵力的話。另外,李浩洋三人還各自預備了一支上了刺刀、壓滿子彈的的99式步槍,做好肉搏戰的準備。他們沒留備用的日軍子彈,全部送入了火力點內,等用上99式步槍的時候,說明日軍已經逼近,沒時間重裝子彈,隻有以死相搏,殺一個賺一個。
日軍在碉堡前橫屍遍地,肯定恨透了防守的美軍,絕不會留俘虜的,被俘的下場比戰死更可怕。日軍虐待屠殺戰俘在二戰中是出了名的殘忍,手段之狠毒殘暴令人發指,有許多真實的曆史照片記錄下此種毫無人性的暴行,無可抵賴。美劇《太平洋戰爭》中就有這樣的鏡頭,雖不是特寫,但也能看清是美軍士兵被開膛破腹的場麵,極端殘忍。李浩洋也讀過
一些戰爭親曆者的文字記載,說他們曾見過被日軍割掉生殖器的美軍屍體,而且還塞入口中取樂,隻是不知是生前還是死後割掉的,此中行為已完全超出作為人類可以容忍的限度。
對於這樣野蠻的軍隊,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消滅,從精神道肉體,不能絲毫手軟,不然定會反受其害,遺患無窮!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日軍的動靜不大,除了不斷騷擾外,並無大規模進攻的跡象,似乎是力不從心。熱帶海島晝長夜短,淩晨四五點鐘,天色已蒙蒙亮了,椰林中飄起了淡淡的晨霧。霧氣隨微風緩慢流動,像輕煙一樣若有若無,繚繞在日軍的死屍之上,反透出一種詭異的美。李浩洋斷斷續續睡了一個多小時,此刻饑腸轆轆,空著肚子睡不著,索性起身替換史蒂文休息。史蒂文也睡不著,望著輕煙似的晨霧發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遠處日軍的屍體,仿佛擔心他們會突然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