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盆沒搬的繡球,花瓣都被雨點打爛了,深綠的葉子毫無生氣地搭聾著。
沈沛安不忍心,還是想把它們搬進來,可是他沒力氣了。
他不知道他暈了多久,又淋了多久的雨,總之,他現在冷得幾近窒息。
他需要溫暖,洗個熱水澡。
陽台到浴室,短短十幾米的距離,他走了五分鐘,中間跌倒了兩次。
浴室裡,智能洗浴助手的顯示屏上有顯示時間,他調高溫度的同時掃了一眼——二十三點十七。
哦。
原來他暈倒了八小時。
看著鏡子裡臉色慘白,嘴唇青紫的自己,他忍不住嘲弄地笑了笑。
真頑強,淋了八小時的雨居然還沒死。
他其實也不想死,至少,他還想在死前看看任栩。
浴缸裡放好了水,他脫光了濕冷的衣服,將自己的全部都浸了進去。
他汲取著浴缸裡的溫暖,心裡卑微地想著——
真冷,如果任栩能出現抱抱他就好了。
他已經不記得任栩上次抱他是什麼時候了,現如今如果他和任栩見麵,隻有一件事,做——愛。
其實他不喜歡做——愛,很疼。
他喜歡任栩,任栩對他就這一個愛好,所以無論多疼,他都會滿足任栩。
但除了這個,他和任栩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聯係了。
他喜歡任栩九年,最後也隻撈了一個臨時床伴的名頭。
……
沈沛安從浴缸裡浮起了頭,通過溫水浸泡和浴室的暖氣,他已經沒那麼冷了,但心口的位置空空的,他有些想哭。
醫生說他的抑鬱症又加重了。
但他沒什麼感覺,除了一個人的時候,會更想哭之外。
他開始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