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沈沛安勉強笑了一下:“我出門的時候量過了,三十七度五,不算太燒。”
小孟連忙說:“那等慶功宴結束,我馬上送你回去休息。”
沈沛安失笑:“剛來就想著回去休息啊?”
其實他待在哪兒都是一樣的,渾身一樣的難受。
小孟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沈沛安知道他在宴廳裡有認識的朋友,也不勉強他陪自己,於是把他打發走了,一個人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真的很累,走路累,說話累,活著都累。
真的好想出門被車撞死,一了百了,一定是件很輕鬆的事。
抑鬱症越來越嚴重,他每天想死的念頭不下百次。
活著就是在自我煎熬。
他聽見了任栩的聲音,任栩在跟一個導演聊戲。
很多時候,像這種公開場合,他和任栩是不會湊在一起的,在外人眼裡,他們就是普通的老板和藝人關係。
更何況,雨瑞和任栩簽的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了,他馬上就要成為任栩的前老板,任栩無論是自己單乾,還是簽下一個娛樂公司,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沈沛安有預感,隻要任栩和他一解約,他們就會連床伴都不是了。
他拖著孱弱的身軀暗自給自己打氣,再熬三個月,放過任栩,也放過自己。
“沛安啊,怎麼一個人坐這裡啊?”
他聽見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是鐘氏傳媒的老總,老謀深算,和他的公司多有合作。
“鐘總。”沈沛安睜開眼睛,客氣地喊了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