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
累到連呼吸都覺得沉重。
其實他知道,麵對周楠的敲詐,不用掏錢,用其他方式同樣可以免除威脅。
隻不過他太累了,不想動了,掏錢是最簡單省時的方法。
好可悲啊。
他覺得自己可悲極了。
於他自己而言,那段視頻流出去又能怎樣,旁人把周楠認成自己又能怎樣,自己都要死了,還在乎名聲做什麼。
但可悲就在於,他還是下意識地維護任栩,不想任栩被曝光,還想要保住任栩的名聲和星途。
明明他連心都沒有了,卻還是被任栩榨取了最後一絲價值。
就這樣吧,是時候該結束了。
他活得太久了,早在自己生日那天,就該和安安一起死掉的。
寂靜的夜裡,他聽見了安安在喊他,他該離開這副殘破的軀殼,去和安安團聚了……
想到這裡,他努力著從床上爬起來,艱難地換上睡衣,赤腳走進了浴室裡。
他在浴缸裡放滿了水,四十四度的水,很溫暖。
他將自己從頭到腳,全部浸了進去。
——反正呼吸沉重困難,那自己就一直待在水裡,不用呼吸就好了。
水霧氤氳,意識漸漸開始淪陷了。
安安還在喊他,聲音越來越大,他覺得,他們馬上就要見麵了。
他沒有精神分裂,安安是他的靈魂,他的靈魂在他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