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之前,還了解了好多這個病的信息,胃出血要慢慢養,慢慢治,胃這個器官對情緒感知還很敏感,長時間的情緒壓抑,也會導致病情加重。
是的,任栩早就看出沈沛安的情緒比較壓抑了——在三個月之前,或許更久。
隻不過他當時不知道沈沛安喜歡他,沈沛安也依舊倔得像頭驢,所以沈沛安的情緒被他刻意忽視掉了。
他承認,那個時候,他是真的不在乎沈沛安,所以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
而現在,沈沛安一次次從他身邊逃離,對他的態度一次次改觀,甚至還說不再見了……他有些慌了,那個陪伴著他一起走過九個春秋的人,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呢?
更何況,他還知道了沈沛安喜歡他,喜歡了他九年。
九年的情感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所以,沈沛安一定是在跟他鬨脾氣。
那就換自己來哄哄沈沛安好了,誰讓對方喜歡了自己九年呢?
正當他出神之際,一抬頭,就看見沈沛安合上了書,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直地看著他。
“沛安,是我。”任栩很快收回了思緒,慢慢靠近,聲音又輕又溫和:“你先彆激動。”
“你來乾什麼?”沈沛安緊緊捏住了書角,肩膀有些顫抖。
是任栩,任栩又來了。
明明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任栩為什麼偏偏又要從京城找到杭州來,揪著他不放。
“我來看看你,”任栩一步步靠近病床:“白天的時候醫院人太多了,我都不好上來。”
“你是聽不懂話嗎?”沈沛安攥緊了手指,強力遏製著瘋狂上湧的心痛,冷冷地說:“我說了,我不想再看見你。”
“你舍得嗎?”任栩緩慢地在床邊坐了下來,握住了他的手,妖冶的眉眼淺淺地笑著,很好看,也足夠魅惑。
那種魅惑不是娘,而是一種獨特的吸引力,娛樂圈裡隻有他一人的眼眸長得這樣妖冶瀲灩,隻憑一個眼神,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包括年輕時的沈沛安,也曾沉浸在這樣的眼眸裡無法自拔。
可惜,現在的沈沛安心死了,無論任栩的皮囊再怎麼驚豔,他都沒有心動的感覺了。
任栩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