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林彥舟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沛、沛安……”
任栩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視覺衝擊太大了,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躺在那裡的居然是沈沛安???
短短幾分鐘,他的認知不斷被刷新著,先是知道了沈沛安患有重度抑鬱症,還在將信將疑地思索著這件事的真實性,下一秒,猝不及防地看見沈沛安寧靜地靠在墓碑上,鮮血染紅了身旁的土地。
那滿地的紅刺痛著眼睛,後知後覺,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不是的,一定是哪裡錯了。
那不是沈沛安,流了那麼多血的人不是沈沛安,一定是距離太遠,他沒有看清,一定不會是沈沛安的。
任栩不斷地給自己做著虛假的心理暗示,一步步邁開發軟的腿,繼續向前走去。
終於,他走到了墓碑前。
——那個人就是沈沛安。
——但又不是他記憶裡的沈沛安。
他記憶的沈沛安——溫潤謙和,白白淨淨的,時而戴個眼鏡,還看起來呆呆的。
他甚至沒發現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沈沛安開始不斷消瘦,眼神也黯淡了不少,說話有氣無力。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沈沛安的笑容不再那麼純粹,甚至都很少笑了,就算笑起來,也總是苦澀的、無奈的、隱晦的。
任栩猛然發現,他錯過了好多東西,竟然一直都沒有察覺到沈沛安病了。
此時此刻,不需要任何證據證明,也不需要醫生診斷,沈沛安就悄無聲息地躺在他眼前,他終於確信,沈沛安確實是患了重度抑鬱症,而且自殺也不再成為傾向,而是極度殘忍的事實。
“沛安……”任栩蹲下來,顫抖的指尖撫上了沈沛安毫無生氣的臉。
“讓開,彆礙事!!”林彥舟一把推開了他,給配合急救的醫生挪開了地方。
急救!急救!!!
任栩恨自己腦子壞了,一下子燃起希望——沈沛安還有救。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沛安手腕內側的血還是止不住,刺眼的殷紅染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帶。
任栩望眼欲穿,他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他具備的急救知識當然不比醫生專業,隻能寸步不移地守在旁邊。
“快,擔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