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所求為何?”老師父上前問。
“求平安。”任栩紅著眼眶說:“求愛人擺脫病患,一生平安。”
從此,任栩有了一個極度深情的人設。
網上的輿論從剛開始的出櫃謾罵,漸漸轉變成了尊重理解。
唯一的疑團,是任栩藏得太深,沒人知道他的愛人是誰,就算是有人爆料蛛絲馬跡,也會被平台立馬屏蔽掉。
跪拜靈雲寺不是擺拍,任栩也絲毫不在意輿論的走向,他早就想明白了,一切的名利都沒有沈沛安重要,如果沈沛安真的能好起來,那他就著手準備退圈。
往後餘生,他隻專注乾一件事——好好愛他的沛安。
任栩向老師父求了舍利子,用紅繩係著,用來辟邪保平安。
回到醫院後,他把紅繩係在了沈沛安的手腕上,舍利子輕輕挨近沛安的脈搏,祈禱著無形的力量可以保佑心愛的人戰勝病魔。
“在佛前時,我許願,如果你能醒過來,我願折壽十年,但現在想想,十年太少了,應該二十年、三十年,如果你時日無多,我也不需要活很久很久了……”
“我已經想好了,決定了,就算你去了那邊的世界,我也要追著你不放,纏著你,讓你永永遠遠都不能和我分開。”
他握著沈沛安的手,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流,輕柔地輕吻著沈沛安枯瘦的指節。
“我今天去看墓地了,就是你家的那片楓葉園林。”
“那裡很漂亮,你的親人都在那裡,我還帶了花,替你去看了媽媽和沈姨姨。”
“上一次去的太倉促,都沒有自我介紹,也沒來得及和你媽媽打個招呼。”
“這一次我真的有好好拜見伯母,我向她認了錯,辜負了她的寶貝兒子九年,我是混蛋。”
“我知道我沒資格讓她原諒我,但她也可以時常來夢裡教訓我,就當是為你出氣了……”
……他說著說著,就已經泣不成聲,無助地把臉伏在床頭,在未知的等待著無儘的煎熬著。
原來,把人熬乾是這種感覺。
每當他堅持不住的時候,他都會想一想沈沛安的那九年,站在對方的角度,用那九年的記憶懲罰自己,為自己贖罪。
他用自己的方式折磨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