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替任栩痛嗎?
這到底是有多荒唐,任栩捅了自己一刀,但痛楚卻出現在了他身上。
難道上帝還以為,他還是那個甘願為任栩承擔一切的沈沛安,所以把任栩的痛轉嫁到了他身上?
可是上帝為什麼聽不見他的心聲,他現在隻想解脫,為什麼還不把帶去天國?
“沛安,你在想什麼?”任栩看著他那灰敗失神的眼睛,嚇得連呼吸都忘了,急忙說:“沛安,你一定不要亂想,什麼都不要想……”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醒來……”任栩哭著和他額頭相抵,哽咽的語氣裡滿是卑微的祈求:“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呼——”沈沛安呼出一口氣,再次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太沉重了。
太累了。
任栩的在意,任栩的愛,份量都太重了,他擔不起。
在錯的時間,遇到了遲來的愛,對自己一個疲倦到骨子裡的人說,是一份無法承受的負擔。
醫生來了,他需要休息,任栩需要冷靜,因為任栩的情緒實在太不穩定,醫生隻能強行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讓他先好好睡一覺。
其實這些天,任栩失眠太嚴重,想要睡眠都隻能依靠藥物,醫生隻好每天都給他開一針鎮靜劑,甚至還打算對他進行精神治療。
但現在沈沛安醒了,如果情況樂觀的話,說不定任栩的精神狀態能自己恢複正常。
任栩被強製休眠了六個小時。
在這六個小時內,沈沛安見到了林彥舟,以及不惜守在杭州遠程辦公的摯友們。
他們真的是用實際行動告訴沈沛安,他不是孤單一個人,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人記得他,牽掛著他。
同時,他也知道了很多其他的信息。
比如,任栩在網上公開出櫃,他手碗上的舍利子紅繩哪裡來的,以及……任栩的胸口為什麼會有傷。
沈沛安把嘴唇咬出了血,沉默良久,再一次向朋友確認:“他用我的手握著刀,捅了他自己?”
“是。”陸柏說:“我和方坪親眼看見的。”
要不是他們及時衝了進來,阻止迅速,恐怕任栩真的會把自己的心臟捅爛。
沈沛安有些繃不住了,聲音又啞又沙:“他要尋死,為什麼要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