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實中,身體的僵硬讓他完全挪不動步子。
冬日的杭州吹起了寒風,風掠過臉頰的時候,像刀割上去一樣疼。
後知後覺,他發現他哭了,眼淚是下意識的、不受控製的。
難過嗎?有一點。
心痛嗎?有一點。
恐懼嗎?有一點。
但沈沛安感到最多的情緒,是麻木。
那種足以穿透整個靈魂的麻木感,甚至有一瞬間,他麻木到忘記了自己是誰,身處何方。
“他是誰?”
沈沛安喃喃出聲,視線始終落在那張臉上,艱難地問出了這三個字。
“他是……”
心底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沒有了記憶,就像一切的認識沒有了根基,腦海開始亂做一團,麻木的情緒試圖占據理智。
但是沈沛安不想把理智交出去,也不想再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所主導。
他努力挪動著目光,看清了廣告牌上代言人的名字。
“……任栩……”
這個名字隻是念出來,就讓他舌床發顫。
沈沛安不喜歡這種感覺,不管任栩是誰,他都不喜歡自己的情緒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所支配。
他的理智還在,他覺得他一定是認識任栩的,更有甚者,他和任栩之間一定還發生過什麼。
但,那又怎樣呢?
如果自己傷天害理,自有法律製裁,但警察沒有找上他,任栩本人沒有找上他,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卻找了他。
他直視起了任栩的眼睛,十八歲的銳氣與驕傲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他是失去了記憶沒錯,但他不是失去了自我。
僅憑一張廣告,一張陌生的臉,就想完完全全牽動他的情緒——
——不可能。
很快,在這場自我博弈中,他驅散掉了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