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鹹的、溫熱的、苦澀的……充滿了傷心的味道。
“任栩……”
他將腦袋深深地埋進了被子裡,拚命給自己建立一點安全感,在瀕臨窒息的時候,還在艱難地重複著這個人名。
“任……栩……”
所以,任栩到底是誰?
他隻是念著這個名字,就會感到痛,痛到想發瘋。
那個叫“任栩”的人,仿佛是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口上,割斷了所有的心脈,讓他每呼吸一下都變得異常艱難。
“嗚……”
沈沛安瀕臨在窒息的邊緣,終於不堪重負地哭出了聲。
淩晨一點五十三,林彥舟在醫院值夜班,他隻能一個人在這漆黑的夜裡,忍受著難以描述的心痛。
而這心痛,是一個叫“任栩”的人帶給他的。
“……任……栩……”
他不記得叫了這個名字多少次,最後嗓子變得沙啞,眼睛也酸痛到再流不出一滴眼淚,整個人哭到全身虛脫,再沒了一絲力氣。
房間是漆黑的,黑到看不見一絲光亮。
這是他的習慣,他從小睡覺就敏感,光源會刺激到他的神經,讓他睡不安穩,隻有封閉的、狹小的空間能帶給他多一點安全感。
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在成年之前,喜歡睡櫃子。
母親畫室的紅木櫃,他時常在裡麵蜷縮了一晚又一晚,那時候床不是床,櫃子才是他的床。
後來也是因為高中的時候查出了脊柱側彎,還考慮到以後上大學要住寢室,才慢慢克製著,改掉了習慣。
他常常把臥室想象成一個大櫃子,漆黑的、沒有光亮刺激,這樣才能讓他睡得心安。
但是現在,漆黑的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他觸碰不到“櫃子”的邊緣,目光所及皆是黑暗,他感到了害怕。
他害怕在他某個他看不見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