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來沈家五年有餘,恪守婦道,相夫教女。為沈家做牛做馬,將府裡的事項打理的井井有
條。如今卻被沈江嫌棄,就這樣輕易地被人一腳踢開,她不甘心,不甘心……
“沈江,我跟了你五年,無怨無悔,你現在休想把我一腳踹開……”
吳倩越說越激動,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欄杆上翻了下去,掉進了水池裡。
岸上的丫鬟都被驚嚇住,隻聽見“撲通”一聲池邊的人就沒了,水裡激起陣陣漣漪。大夫人明明和她們說是要演戲的,怎麼還真的跳下去了?
“快來人啊……”幾個丫鬟不會水性,不敢下水,隻能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著叫人。
看到水中掙紮的身影,楚芊忙解開身上的披風,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帶著吳倩向水麵遊。
待她把人帶到岸邊的時候已經精疲力儘,還好陶琪恰巧帶著人回來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丁將兩人拉上了岸。
被水浸透的厚衣裙緊貼在在肌膚上給整個身子加了不少重量,冬天的池水又寒得刺骨,楚芊此刻臉色蒼白,嘴唇凍得發紫,身體止不住顫栗。
“郡主,”陶琪忙撿起地上的披風把楚芊一把裹住,“我們快回去吧。”
楚芊沒有立馬回去,盯著一旁的丫鬟幫吳倩將水嗆了出來才放下心,由著陶琪將自己扶回了雪清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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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快把桌上的薑湯喝了,省得惹上了風寒。”
楚芊從淨室出來的時候,陶琪正好端著薑湯走進門。
她走到桌旁坐下,捧起薑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泡完熱水澡身上的寒意被驅散了不少,薑湯下腹整個身子也都漸漸暖了起來。
陶琪則站在楚芊身後,用乾巾子裹住她的頭發,儘力幫她把長發擦乾。
“……郡主,有些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怎麼了?”楚芊來這也有好些日子了,倒是第一次見陶琪說話這麼生分。
“那麼深的池子您說跳就跳,還是為了一個和咱們關係並不好的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小姑娘說著說著就哽咽了,楚芊意識到情況不對。忙放下湯碗轉回身,就發現陶琪臉上掛滿了淚珠。
“彆哭呀,”楚芊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急得來不及找帕子直接用扯起袖子幫陶琪拭淚,“我們小琪琪的眼淚比珍珠還貴重,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此
話一出,惹得陶琪忍不住破涕為笑。
“這才對嘛,擦擦眼淚,快彆哭了啊。”
現在回想起那時的場景倒是有些後怕,不過當時情況緊急她也來不及考慮太多。雖是萍水相逢,但她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楚芊頓了片刻,再次開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是為以後積福了。”
“二夫人。”忽地從外頭走進來一個嬤嬤。
楚芊轉回頭從凳子上起身,這嬤嬤看著有些眼熟,上次在壽安堂好似見過。
“二夫人,老太太讓你現在去一趟壽安堂。”
果不其然,楚芊抬手示意了下身上穿著的睡衣,不好意思的笑著開口:“這位媽媽你也看到了,容我先收拾下。還勞您回去稟告母親一聲,我儘快過去。”
“好,那二夫人您緊著點時間。”說完這位嬤嬤就退了出去。
“老太太怎麼會突然來找您了?”
“我也不清楚,”楚芊搖了搖頭,“先換衣裳吧,去了才能知道。”
簡單收拾了下,就緊趕著去了壽安堂。
“二夫人,您一人進去就好。”
門口的嬤嬤抬手將楚芊擋了下來,看著她身後的陶琪說道。
“好,”楚芊偏頭看向陶琪,“琪琪,你就在外麵等我吧。”說完一個人走了進去。
裡麵的場景倒是出乎楚芊的意料,整個壽安堂都充斥著一股嚴肅的氛圍。
廳裡一共四人,丫鬟什麼的都撤了下去。老太太坐在上座,旁邊站著吳倩,地上還跪了一男一女。
楚芊掃了眼,女人腹部隆起,那跪著的應當就是沈江和他的那個外室了。
“母親。”
楚芊微微欠身朝堂上的人行禮,老太太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楚芊便也不急,就站著等她開口。
地上的女人臉色慘白,額頭上也已滲出了冷汗,顯然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母親,柳兒還懷著身孕,不能再跪下去了啊。”沈江滿臉著急,開口替身側的女人求情。
柳兒,楚芊心裡默念了聲。
這個名字確實和她這個人挺配,整個人就像沒了骨頭般靠在沈江肩頭,柔弱的讓人心疼。不說是男人了,饒是她一個女人看了也不忍心。比起脾氣暴躁的吳倩,想必這一位還是更能抓住沈江的心。
“她跪到什麼時候起來,不是我說了算,而是要你的正妻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