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楚芊就見沈佩半靠在床頭,骨節分明的手上捧著一本書,正垂眸認真看著,正對著她的那張側臉的輪廓異常俊美。
臉色比平時蒼白了些,綴在眼尾的那顆朱紅色痣更加顯眼似是活了般,帶著絲絲病態美,不得不承認這人的相貌生得極佳。
聽到聲音,沈佩抬頭朝她看了過來。俊色當頭,作為顏控,楚芊感覺自己心臟像是漏了一拍。
沈佩將手上的兵書合了起來,兩手交握,就好整以暇地看著門口的人。
楚芊收回目光,雖然俊色可餐,她還沒忘記正事。
“我是來幫你換藥的。”邊說著將手上的細布和金瘡藥舉起示意,說完走了過去。
楚芊彎腰正要掀開沈佩身上蓋著的被子,就見被褥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按住。
楚芊頓住,抬眸就見沈佩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重新站直身子,猜他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不好意思,語氣裡帶著安慰道:“不用害羞,那天我都已經看過了。”
說完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就見沈佩自己掀開被子,褪下外衣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楚芊呆在原地,這麼直接的麼。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這個身材真的是百看不厭。
楚芊咽了下口水,“你的身材看上去很可口。”
“什麼?”沈佩雙眸一緊。
注意到沈佩的表情楚芊才意識到不對,忙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天哪,她剛是說出了什麼虎狼之詞。
楚芊搖了搖頭,訕訕道:“沒什麼,沒什麼……”
太丟人了,楚芊立刻想找一個洞鑽進去。
沈佩看著床前的人遲遲沒有動作,臉上還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出聲提醒:“不是要幫我換藥嗎?”
聲音雖有點低啞,但比起清晨的虛弱已經好了不少。
“好,好……我們換藥。”
楚芊到床邊坐下,伸出手去拆他胸前的細布。沈佩就垂眸專注地盯著她手上的動作,這道視線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楚芊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傷口處,才能穩住自己手上的動作。
拆下來的白色細布上沾了不少血跡,
想起剛進門他靠在床頭看書,肯定起身的時候扯到了傷口。
“沒人扶你的時候,不能在床上好好躺著麼?傷口都滲血了,要是感染上細菌就遭了。”
楚芊將金瘡藥仔細地敷到傷口處,還不忘觀察沈佩的表情,注意到他的薄唇此刻抿成一條直線。
聲音放軟下來,“要是我手重了和我說。”
“好。”上方傳來淡淡的一聲。
上好藥後,楚芊對著傷口輕輕吹了兩下,抬眸問道:“吹一吹,有沒有好點?”
“嗯。”沈佩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偏頭避過她的視線勾起了嘴角。
全程小心翼翼,生怕手上的動作重了,最後包紮好的時候楚芊的背上都出了不少汗。
楚芊從床邊起身,看著一臉虛弱的沈佩意識到自己方才語氣有些重了。小手攥緊成拳,局促地開口解釋:“我就是希望你的傷能快點好,沒彆的意思。”
“我知道,”床上的人嘴角扯起笑容,“你不用擔心,我可是上過戰場殺敵的人,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想到沈佩背後的幾處舊疤痕,應該不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傷了。
楚芊抿抿嘴,“我才沒有擔心你……”
我是不想照顧你,考慮到還有好感度這個係統,這句話生生被她憋在了肚子裡。
楚芊心底歎了口氣,“養老”生活過了沒幾天,就要照顧起傷員,每次比考試的時候還聚精會神。
“在想什麼?”沈佩出聲問道,眸色沉沉直直望入她的眼底。
突然被點道,楚芊一頓。這人以前不是很少話的麼,何時這麼關心起她來了,難道是在屋裡待的太無聊了?
思及此,楚芊開始同情起沈佩了。不像現代還有手機玩,在這兒養傷隻能躺在床上發呆,所以他之前看書也是在打發時間吧。
楚芊眨了眨眼,有些心虛回道:“我在想晚膳該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儘管說,我讓後廚做。”
長日難捱,她決定多陪沈佩聊會兒天。
“我?”沈佩頓了幾秒,認真想了一番。在軍營裡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了,“想吃”這個詞已經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想過。
上一次想還是十四年前的除夕,那時候阿娘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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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這月我們的碳火又被克
扣了。”菊月抖了抖框裡為剩不多的木碳,撐不了幾天了。
菊月越想越生氣,兩手叉腰憤憤道:“後廚那群勢利眼的,老爺不在就聽著大夫人的欺負我們。”
榻邊坐著一個女人,手上正在繡荷包,眉眼極為溫順。聞言,女人抬眸,柔柔一笑,“再過十天半個月老爺就該回來了,我們先忍忍。”
“奴婢一個粗使丫頭沒事,那要凍著小娘你和佩哥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