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隻是那場噩夢,她沒死,真好。
楚芊還沉浸在噩夢的陰影裡,整個人仍未回神,直到眼角傳來的冰涼觸感才徹底清醒過來。
沈佩垂眸伸手拭掉楚芊眼角的淚珠,“怎麼了?”
懷裡的人此刻如同紙片般脆弱,小臉煞白,一雙杏眸也失去了往日耀眼的光,他將聲音放得極輕極柔,生怕再驚嚇她。
聞言,楚芊疲憊地搖了搖頭。重重吐了幾口氣砰砰作響的一顆心才逐漸平靜下來,隨即撐起身子從沈佩懷裡退了出來。
慢吞吞回道:“隻是做了個噩夢。”
見她不願多說,沈佩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隻是起身倒了一盞熱茶,將其遞到她手中。
楚芊握著茶盞子,襯衣已經被冷汗浸濕透,黏在身上實在難受。
她起身放下茶盞子,“我先回房一趟。”
說完便忙不迭失地抬腳回了臥房,從衣櫃裡拿出乾淨的衣物。坐到床邊換好衣物後便不想再出去,手指緊緊撚著衣角如同拽著救命稻草開始發愣。
這個夢魘曾攪饒了她那麼多年,直至成年以後她才得以獨自睡一個安穩覺。可如今又再一次在她夢中出現,那種心悸的感覺楚芊一秒都不敢回想,還有那個曾經將她捧在手心嗬護的人亦是。
“郡主,侯府來人了。”陶琪進門通報,隻看到了沈佩,未在堂內見到楚芊的人影。
“是誰來了?”沈佩合起手中的兵書問道。
“回姑爺的話,是秦姨娘和蓉小姐,也不知她們來為何事。”畢竟今日在侯府鬨得那般難看,這句話陶琪雖沒說出口但言外之意儘顯。
沈佩點頭,然後淡淡開口:“讓她們進來吧。”
“那……要不要叫郡主出來?”
沈佩想到方才那人失魂落魄的模樣,進房許久都還未出來想必還沒整理好情緒。性子這般掘強的人肯定是不願將自己脆弱的一麵暴露在“仇人”麵前。
“不必了。”沈佩拒絕道。
秦氏和楚蓉蓉進來之時,未見到楚芊竟鬆了一口氣,焦急的麵色都有所緩和,心中一直覺得沈佩一定會比楚芊好說話,畢竟楚芊在心裡是記恨她們的。
“楚芊呢?”秦
氏還是佯裝急迫問道。
沈佩起身,眼神掃過兩人,平靜道:“她過會兒就來了,有什麼事先與我說也可以。”
既然楚芊不在,正合了她們的心意,秦氏忙偏頭朝楚蓉蓉擠眉示意。
楚蓉蓉猶豫了片刻,母親說的沒錯,如今的沈佩條件也算不錯。如果她能拿下沈佩,把楚芊趕出去,再坐上沈夫人的位子。
反正以往隻要是她想要的,都能從楚芊手裡搶過來,一想到這楚蓉蓉便下定決心。抬眸望向對麵身姿挺拔的人。
“姐夫,我可不可以單獨與你說。”
“陶琪,招待好秦姨娘。”隨後瞥了楚蓉蓉一眼,不動聲色道:“跟我來吧。”
說完沈佩抬腳朝書房走去,打開書房的門,待楚蓉蓉進屋後將門拉開到最大還特意拿過一旁的杌子將木門抵住。
“姐夫,這……”楚蓉蓉回頭看了眼大開的門。
沈佩沒理她徑自走到書桌前坐下,手指習慣性地在桌案上輕敲。
冷聲發問道:“說吧,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