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點神識一掃,厲星極就發現了厲行雪突然加快的心跳。
這沒有點心理素質,還真的沒有辦法做到這樣呢。
不過這也足夠厲星極做出相應的判斷,於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厲行雪,“是與不是你自己心中清楚,說來也算你們聰明,厲家盯著厲行舟和極妖血盯得緊,但是對於當初參與那些事,後來外派出去的那些人卻沒有那麼多的限製。
更何況這麼些年過去了,就是天星城的人那四個,修為最低也是金丹期,厲家就算是想要限製,也要掂量掂量不是嗎?”
隨著厲星極給出的信息越來越多,厲行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上端著的溫和笑意再也不見。
隻是目光愈發銳利,想要從厲星極身上看出點什麼。
“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點?”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從厲行雪的臉上轉移到厲星極臉上,“我同厲行舟剛從天星城出來,拍賣會推遲的消息是我們帶出來的,知曉那四人的存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你還知道些什麼。”
不怪厲行雪沉不住氣,他到不覺得是消息泄露了,大概這也是從他的目的地和天星城的那四個人之間推測出來的。
他剛才說的多,言語間那些關鍵點,儘是用不詳含混的話掩蓋了過去。
在故弄玄虛和確實是知道這件事這兩個選項中選擇,厲行雪更傾向於前者,
既是如此,他也無所謂直接問出來。
“你想借助他們身上的極妖血,來填充自身。”
厲星極回答得也乾脆。
這些厲行雪有了心理準備,受到的衝擊反倒是沒有那麼大,而且沒有聚焦在那四個人身上,可
見——
“哦,你應當是想要問我是怎麼知道那四個人的消息的吧?天星城的人傷了他們四人中其中一個,就算是不想知道,也很難吧?”
厲星極就在厲行雪剛剛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扔了個重磅消息。
手段可遠比厲行雪先前佯裝離開高明得多。
這不厲行雪直接遮掩不住表情中的驚訝,等到意識到自己失態,已經為時已晚。
“好了,你們是怎麼德行,我清楚得很,雖然我瞧不上你們這一支,但是這件事怎麼說也是厲家人的事情,自當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天星城的人怎麼會對我們厲家動手?”
厲行雪才不想跟“厲行誠”一起算什麼一家人,但他分得清輕重緩急,“厲行誠”給了他台階,他想要知道更多,就要順著台階下。
“平日裡得罪的人多了,總會有人看不慣的。”
厲星極陰陽怪氣道,趕在厲行雪又問一遍之前,才緩緩道出緣由,“聽說前不久厲家遭賊人洗劫?這些洗劫的東西正在天星閣拍賣,這四人找上去非但沒有討到‘公道’還被天星城城主的義子謝淵重傷,甚至還下了最後通牒,若是膽敢鬨事,就直接將他們扔出去。”
“天星城欺人太甚。”
“這算什麼?謝淵可是直說厲家要想找麻煩,就讓家主或者幽月長老親自去,那四人哪敢做主,隻得灰溜溜離開了。”
“那兩人究竟是何種背景?”
厲行雪不解。
這兩人洗劫了厲家藏道閣,若是當真無人能敵,也不需要用引星弓攔住幽月長老,直接動手便是。
可若是沒有那麼厲害,他們又能有天星閣出頭。
“彆的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去的第一日,就一口氣出售了一百多柄玄階寶器飛劍,看樣子似乎還不是極限。”
厲星極一點點將天星城發生的事情都說給厲行雪,至於這些信息都組合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樣的想法,就與他無關了。
“煉器大師。”
厲行雪麵色凝重,能拿出這麼一堆飛劍,若不是四處搶奪來的,就隻能說明他們背後有煉器師。
他還不至於覺得天星城會被一堆搶奪來的東西迷惑,那麼隻可能是後者——
“想清楚了?”厲星極給了厲行雪足夠的時間來想這件事,卻也不能一點限製都無。
還要給一點點壓力。
“這些消息可不是白白送給你的,我也不妨直說,這件事我要分一杯羹。”
“你有了厲行舟還想著其他的東西,還真的是貪得無厭。”
厲行雪嗤笑一聲,“厲行誠”果然跟自己印象中一模一樣,狂妄自大,還想要儘好處,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一個是為了族裡辦事,一個卻是為了自己,厲家縱然再好,我也得為自己考慮不是嗎?哪裡有那四人身上的極妖血用的方便,我的靈根能否恢複,關鍵可就在這些人的身上了。”
“你若是能對付得
了他們,大可直接去。”
厲行雪隻覺得“厲行誠”異想天開,他們與這些人也都是合作關係,從未想過要直接——嗯?
想到一半,厲行雪猛然意識到“厲行誠”鋪墊了這麼多,分析利弊,哪裡是為了套他這幾句話,分明是,分明就是想要和他合作暗害這些人,吞下他們身上的極妖血。
甚至說,嫁禍推鍋的對象都已經選好了。
“可以我們的修為,對付一個金丹期都是妄想,更遑論是三個金丹期,一個元嬰期。”
厲行雪說著拒絕的話,但卻將四人的修為明確點了出來,變相地承認這件事。
厲星極一點也不意外,厲家人向來自私自利,自己這個唯一有點人性的都是如此,更遑論其他人。
之所以拒絕,隻是因為做不到。
“元嬰期的那個我們為何要動?做得太過分,族裡可饒不了我們,但是那個受傷的金丹期,重傷在床,被仇敵所殺,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厲星極一邊說,一邊朝下指了指,直接明示動手的人選。
“你若是能說得動厲行舟,那我這邊自然也能弄來困陣符籙,出一份力。”
厲行雪最後還是沒有抵擋住心中的貪念。
正如“厲行誠”所說,這些東西交到族中,縱然能分到一些,於自己來說也是杯水車薪。
現在有著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怎麼能忍得住呢。
唯一需要防備的就是厲行舟他們翻臉不認人。
“想用什麼,想告知給誰隨你的意思,事成之後三七分成,你三我們七,主要出力的人可是厲行舟,這已經是我能給到的最大讓步了。”
厲星極對於厲行雪的心思把握的很是準確,先是說獨吞給他一點想象空間,隨後又說分割比例。
彆說是三七分,就算是二八分,厲行雪也很難拒絕。
隻是得到以後,相信他也忍不了隻有三成。
有一就有二,等下了水,再想上岸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好,但我需要跟你簽署大道契約,我信不過你。”
厲行雪狠狠閉了閉眼睛,再睜眼隻剩毅然和決絕。
“可以。”
厲星極答應得也很乾脆,直接將手上的令牌拿了出來,這令牌在他們定下計劃以後,又將名字從厲星極改回了厲行誠。
這原名的配適度到底是高,改後的令牌騙騙旁支和外人容易,騙厲家嫡係卻難。
厲行雪見“厲行誠”態度坦然,多少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這怕是為了日後長期合作才做出的姿態,但總歸放心不是嗎?
想著,厲行雪就擬定好了一份契約,內容詳儘,違背誓約的懲罰看得人膽戰心驚,死無全屍已經是最輕的一種了。
契約結成的一瞬,厲星極就覺得這塊令牌上和自己那一縷聯係被加固了,由著令牌牽引著契約內容。
不過厲星極的身體本來就是由血氣,靈氣以及極妖之力構成,這個契約對他的
約束幾近於無,就算是直接掙斷這一點聯係,厲星極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契約內容恐怖又怎樣?簽的又不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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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厲行雪感受到天道對自己的束縛,才鬆一口氣,迎麵就被濺上一身血汙,厲行舟手中的妖獸重重砸在了飛舟上,他和“厲行誠”中間,甚至更靠近他。
反觀“厲行誠”,原本是多麼地光鮮亮麗,現在就是什麼樣子。
“是火虎獸!”厲星極卻是看都不看厲行雪那邊,走到厲行舟身旁,用著隻有厲行舟和厲行雪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你彆多想,我剛才隻是敲打了他一二,你要是不喜歡,我離他遠點就是了。”
“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修為出了問題,離他遠一些對你也好。”厲行舟態度更惡劣,明著是惡狠狠對“厲行誠”說,卻句句敲打著厲行雪。
“知道了。”
兩人又消失在隱匿陣法當中,火虎獸被一並拖走,隻有沒事卻惹了一身騷的厲行雪,站在原地。
厲行雪:“……”
這對癲公真的是夠了!
然而他隻是在心中感歎兩句,突然一道飛劍擦著他臉側飛過,“錚”的一聲釘在了後麵飛舟船身。
緊接著麵前一道亮光閃過,哪裡還有兩人蹤影。
“誒,雲師兄,厲師兄留了條子。”
背後傳來問天宗弟子的話,“厲師兄說等最後兩日再與吾等會合。”
說著話,時不時還有眼神往厲行雪那邊瞟過去。
方才那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裡,很顯然是這個人得罪了厲師兄和厲師兄的同族,趁著厲師兄不在這裡的時候,找厲師兄的同族的麻煩。
厲師兄給雲師兄麵子,不想在這裡再起乾戈,所以就帶人離開了。
什麼?可能有誤會?
若非如此,這人去跟厲師兄同族說話的時候貼什麼隔音符啊,明顯心虛!
“好了,一個個都獵夠妖獸了嗎?”
雲逸眼神止住這些人的議論,隨手給了他們一把歸元丹。
比起八卦,明顯還是修為更重要。
雲逸這才鬆了一口氣。
心中不由得對厲行舟感激起來。
還好厲師兄沒繼續計較,給了他一點安寧。
不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圍沒一會兒就徹底靜了下來,隻有厲行雪獨自一人尷尬。
“忍,忍一時就好了!”
厲行雪幾乎要憋出內傷,氣急之下,倒是忽略了厲行舟手中的靈劍完全不一樣的小細節。
而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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