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九圈過後,這股熱流的熱意才慢慢消散。
厲行舟意識驟然回籠,先前的所有痛苦都在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體潔白無瑕,每一寸都好像是天地造化產物。
若非是身旁還有被焚燒留下的殘灰,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他的幻覺一樣。
然而厲行舟卻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了多大的變化。
如果說築基期的力量隻是一處湖泊,那麼金丹期的力量便是一片海洋。
不可同日而語。
哪怕築基大圓滿和金丹期之間僅僅差一扇門。
可就這一扇門說作是天上地下一點也不為過。
“啪啪啪。”
厲星極欣賞過了厲行舟的身體,拍手叫好。
這結成九轉金丹的速度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
更令他驚奇的是,方才厲行舟竟是勾動出了天地異象。
要知道元嬰期之下,便是渡劫也無天地雷劫。
但方才卻隱隱呈現烏雲蓋頂之勢,仿佛下一刻便有雷劫狠狠劈下,來清除這世間不容之人。
不過這種異象隻持續了一瞬,下一秒便是陽光燦爛,雲霧消散的瞬間,隱隱似乎有仙使奏樂,吹大法螺。
僅是這一道虛影,所帶來的精純能量就足以讓厲行舟受益匪淺。
“沒想到我險些渡了雷劫!”
厲行舟驚喜之餘也有一陣後怕。
僅僅是體內產生的風火大劫就已經讓他到了如此地步,若是突然再來一個不速之客,他絕對會在此地身死道消。
“你
也高興不了太久。()”
厲星極適時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你突破金丹期都引出了如此異象,在突破元嬰期的時候,所帶來的異動隻多不少。?()_[(()”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到那時,自有那時的辦法。”
厲行舟縱然對自己的修煉速度十分自信,卻也不敢說自己短時間內就能晉升至元嬰。
比起那個,他更擔心剛才自己引發的天象。
“你也隻是險些渡了雷劫,但不也是沒有渡嗎?在常人的認知當中,金丹期又不會渡雷劫,相反倒是寶物出世——”
“倒是可以將這件事完全推到天星城得到的寶物上。”
厲行舟接過了厲星極的思緒說道,“不過如此一來,搶奪此物的人,就更多了。”
“凡是有利有弊,當下這灘水越渾越好。”
厲星極安慰道。
極窟秘境對於厲星極來說是絕佳的修行之地,可對於其他的普通修士而言卻未必。
那無儘的血氣時刻腐蝕著修士的身體和魂靈。
對於魔道來說倒是大補之物,也可借機培養一批隻有魔性的戰士。
於仙門來說,他們未必不心動,隻是就算做什麼,短期內也不會擺在明麵上。
當中隻要有時間間隔,就足以讓厲行舟成長起來。
“影響不大,那我就放心了。”
厲行舟很快也想通了這一點,他們的當務之急是算計那四個厲家人,其餘的事情能得到是錦上添花,不能得到也不能因此沮喪。
隻是腦海中關於這些事件的片段閃過,厲行舟才來得及觀察自己的身體。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寸縷不掛。
而對麵厲星極的目光仿佛沾在了自己的身體上,明明隔著一段距離,明明沒有任何的實質性接觸,厲行舟卻好像感覺到有一隻手從他的頭頂一直摸到他的尾椎。
每一下觸碰都好像帶有著蓬勃的食欲。
厲行舟第一反應就是將自己手臂上的修複陣法清除。
誰知道厲星極想對自己做什麼,總之就是有備無患。
而下一刻,厲行舟就為自己的機智選擇感到慶幸。
隻見厲星極用了比以往還要快許多的速度走到自己的近前,不等他說話,就捏著他的下巴往自己的嘴邊湊。
尖銳的犬齒刺破嘴唇,血液汩汩湧出,濃鬱的極妖血瞬間充盈了厲星極唇齒之間。
果然就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美味。
厲星極也不想帶給厲行舟全部都是痛苦的體驗。
隻是咬破一點嘗了嘗味道,隨即就用舌尖輕舐的傷口。
那尖銳的刺痛慢慢地就轉化成了癢麻。
讓厲行舟自己不受控製的反客為主,開始在厲星極那邊攻城掠地。
好一會兒L過後,兩人才額頭頂著額頭,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厲行舟剛才的這一係列經曆可謂是大起大落又大起又大落。
若
() 不是他心神堅毅,恐怕早就沉溺在各種各樣的刺激當中,無法辨彆自我。
隻是太過清醒也並非沒有半點壞處,就在厲行舟反過來展開攻勢的時候,那極窟之鑰這共鳴越來越明顯。
似乎是在催促他們趕緊將他們這兩種寶物彙合在一起。
任誰感受著這類似命令的共鳴,恐怕也不會太開心。
更何況是厲星極和厲行舟這兩個本就不願意受什麼束縛約束的人。
若非跟他們接下來的計劃息息相關,這兩人絕對不會參與其中。
共鳴呼喚又如何,待到隔得遠了,什麼反應也就都沒了。
“等會我們是直接與雲逸他們會合,還是提前進入天星城?”
厲行舟被這陣陣共鳴弄得實在厭煩,折騰得半點興致也無,隻得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找出新的靈衣穿上。
待到收拾整齊之後,那共鳴才微弱了一些。
厲星極感覺倒是還好。
以往天魔在自己的識海當中肆虐,為了擾亂他的心智找到空子,沒少發出各種各樣的動靜分散他的注意力。
久而久之,再過吵鬨的聲響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不過令厲星極奇怪的是,厲行舟受到的影響著實比他要大。
似乎這個世界的極窟秘境認準了厲行舟一般。
按常理說他們兩個同出一源,無論是身體到神魂,都沒有實質上的區彆。
唯一不同的,就是時間在他們靈魂上留下的印記。
可極窟秘境能如此精準地辨彆出這些不同嗎?
還是說能精準地判斷出,他是從異世而來?
厲星極一邊想著心中的這些疑點,一邊回答厲行舟的問題。
“直接跟雲逸他們會合,無論天星城那邊的情況如何,問天宗這邊的大旗我們卻是要扯上的。”
不扯白不扯,左右厲行舟現在還是問天宗的弟子,宗門給予弟子一些庇護,不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當然不到萬分危急之時,厲星極他不想放棄之前在星渡和謝淵麵前的那個身份。
雲逸的飛舟行進速度不快,加上他們也隻才分彆了兩日,沒一會兒L工夫厲行舟便禦劍趕上了飛舟。
厲行舟毫不掩飾自己的修為變化,強大的氣勢威壓直接讓飛舟上的修士周身一震。
雲逸更是驚呼出來。
“厲師兄,你竟已經渡過了風火大劫!正式結成了金丹?!”
“本就是在瓶頸期,經過這幾日與妖獸的廝殺,心境修為也提了上來,突破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厲行舟對雲逸的感官不算太差,加上此人知情趣,識時務,自然也不介意多說幾句。
“厲師兄天賦異稟,是我等所不及也。”
眾人心中驚訝,可看厲行舟目光清明,氣息純正,也知人家是正正經經地突破了金丹期。
若修行速度隻是比他們稍快上一點,或許還會遭到他們的嫉恨。
可快到了如此地步,隻會被這些內門弟子仰望,想方設法地要跟他套點近乎。
沒準從他手指縫漏出一點,就足夠令他們受益匪淺了
“雲師弟難道不知道我是在幽冥之地修煉過後,修為才突飛猛進的嗎?()”
厲行舟狀似無意地說道。
此前隨著峰主一同指認叛徒葉成,我便發現那幽冥之地乃是鍛體的好地方,故而在那裡修煉了些時日,出關以後修為便一日千裡。
曾聽執法長老說過,此地本是祖師爺建立,為了我等修煉所用,隻是不知緣由擱至今日。?()_[(()”
“可那幽冥之地的寒氣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得住的。”
雲逸聽完之後有些心動,但是水牢的威名在問天宗弟子之間傳播甚廣。
想要克服這點心理障礙,卻不是容易的事。
“修真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又怎能經曆境界突破時的劫難?”
厲行舟刻意提到這點,就是故意將所有人的事情都引到水牢那邊。
要是這些人隻是聽過就算,豈不是白費了他這麼多的口舌。
當即便嚴肅的神情。
“師兄教訓的是。”
雲逸登時不敢多言。
其他內門弟子見到厲行舟說得如此輕鬆,也不由動了心思。
自己也是從引氣入體一步步修煉至今。
也不比旁的人差在哪裡。
或許自己用了這個方法,修為進階的比厲行舟還要快上一些呢?
屆時贏得兩年後的宗門大比,成為峰主/洞主的親傳弟子,更是指日可待!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熱切了起來,也就沒人注意到厲師兄的那位同族,又悄然摸到了厲家人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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