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明白了,估計是家裡的銀錢本就不多,而姐弟兩人沒有正式的身份,買賣糧食隻能托恩和去買。
但恩和在城裡看到了正在售賣的侍女幾人,且原身確實比其他人要便宜,自己的戀人托雅一直為弟弟的終身大事著急,連帶著自己的婚事也遲遲不能進行,於是就回來跟托雅說明了情況。
托雅一聽,機會難得,糧食可以後麵再想辦法進行補充,於是拿了家裡剩下的銀錢讓恩和把人買了回來。
所以那日蘇才這麼生氣,一方麵是姐姐為了自己將兩人冬日的口糧錢都花了出去,另一方麵是從小相依為命的姐姐看起來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甩開”自己。
但梁崇無法去評價誰對誰錯,畢竟如果恩和不將她買來,可能穿越過來的她就要麵臨更棘手的情況。
梁崇拿了一截火炭,在地下邊畫邊比劃,“我有一個想法,還記得我們昨天遇到的結冰的大河嗎,底下既然有魚的話,我們想辦法捕了來。”
隨著畫筆移動,地上出現了簡單的山穀、河流、魚的雛型,魚還被梁崇畫了個圈圈了起來,托雅湊過頭來看,梁崇向她表示,“冬日的河鮮應該能賣上一定的價錢,我們捕魚來賣,再用賣的錢換糧食吃”。
托雅一看,這個畫的意思應該是讓她捕魚,“可是,我們以前也想過許多辦法,費大力氣也就能捕上那麼一兩條”,托雅遲疑的說。
那日蘇也在旁邊靜靜地看兩人交談。
交談時,麵對梁崇的手語,姐弟倆是連蒙帶猜,竟也將意思大致搞明白了。
梁崇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問題其實是冰層太厚,不確定底下有沒有魚,也無法大麵積的破開冰層進行撒網捕魚。
開冰洞釣魚的話,溫度太低結冰太快,沒兩下洞口便堵住了。
但梁崇穿越前的時代短視頻發達,她曾經刷到過寒冷地區的人冬日捕魚的情形,現在還有一些印象,冬日裡冰層過厚,隻要破開幾個洞,魚群便會到洞口附近呼吸換氣。
且捕魚時不需要大麵積的破開冰層,隻需要在冰麵上鑿幾個洞,用棍子進行牽引固定,便能將漁網鋪開。
麵對托雅的遲疑,梁崇用炭筆在地上簡單畫了一下捕魚的過程,接著,又是一頓比劃。
托雅看得似懂非懂,那日蘇卻眼睛一亮,說道,“可以試試,成與不成,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左右不過損失一點人力。”
說乾就乾,姐弟倆都是利索的性格,托雅當即去翻找漁網,姐弟倆雖然比不上專業的獵戶,但獨自討生活多年,該有的漁獵工具也都備齊了。
那日蘇在梁崇的指導下開始削固定和牽引的木棍,再準備拴在網上的餌料。
乾完準備工作,幾人吃過飯就歇下了,對第二天的捕魚之行充滿期待。
第二天淩晨,幾人早早的就起來了,拿上中午吃的黑麵饃饃和捕魚工具,興致勃勃的出發。
到了大河邊,那日蘇在梁崇的指揮下破開幾個冰洞,然後將漁網的一頭栓上長線,係到一個細長的木棍上,在木棍的牽引下,漁網慢慢撒入河中。
這時候提前打好的幾個洞的作用就出來了,幾人在冰麵上小心翼翼的通過幾個洞口控製木棍的走向,確保漁網能順利攤開。
最後將木棍挑出來,漁網的另一頭也就出來了,再用兩根比較粗壯的木棍將漁網的兩端牢牢固定住,確保收網的時候能找到。
聽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首先在冰麵上打孔就是個不小的活計,冰層非常厚,而幾人隻有一把尖頭的鑿子,是以打孔的工作進展得非常緩慢。
另外冰下能見度低,幾人沒有冬捕的經驗,難以控製木棍的走向,隻能重複的一遍一遍來,邊試邊碰運氣。
等一切都做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下午,剩下的隻有等待,將漁網在冰麵下放置一晚,有沒有收獲第二天早上才能知道了。
因為附近的山頭隻有姐弟倆居住,很少有彆人來。
且烏拉爾人比較淳樸,也不擔心有人看到漁網後進行偷盜,所以沒有安排人留守,幾人收拾完東西,趁天還沒黑趕回了家。